不知是誰的腳下輕挪，發出“莎莎”的一陣輕響，顯得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那縫隙間的時間漫長。
鄭尤旦原主一心愛著不得的崔揚，未曾對李承旭真心以付。最後李承旭還是用自己最後僅有的東西，換來了鄭尤旦的平安，便足以說明他上一世對鄭尤旦是有情的。
“不知道。”
這般不確定的回答，是他思索之後的結果。
心中莫名的情愫，不知是什麼？說不清道不明，卻確切存在。
“可是，我知道如何待你。”
當我還想著如何表現臉上的表情之時，李承旭已是握著我的手，這般說道。
“你是不是在吃她的醋？”
她指的是鄭尤旦原主？
李承旭眼裡像是閃著暖陽的光芒，在這春光裡，奪人心魄。
“哪有？”我轉身斂了神色，擒住嘴角的弧度不讓它翹起，暗暗為自己的這般小女兒心態嘆息沒出息。
“你可記得去年選秀前，你在太后宮殿後的涼亭昏迷？”
李承旭突然轉了話題。
“嗯。”
當時昏迷，醒來之後選秀已經過去，我因“有疾”被撤回了牌子，逃過了選修“一劫”。
在太后殿後的涼亭，那是我第一次見你的地方。
那時涼亭紗帳青卷，有一白色長袍公子往亭中而來。那時深覺是崔揚，難道是李承旭？
“你可記得靜靈寺的春日梨園，梨花下有人嘆詞輕吟，驚了梨花魂？”
難道他說的是去年賞梨花時我念了丘處機之作，還有那不經意的兩句梨花思念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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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得知？”我驚異問道。
他只笑，卻不語。像是我的反應像極了他祈盼看到的樣子。
“為何不說話？”甚是好奇，便痴纏著他，要知道。
“皆是我親身經歷，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當然知道。”
難道說，涼亭外，梨花樹後，還有一個他？
————
回到寧王府時，已是華燈初上。
李承旭將我送到了門前，剛下馬車，邊看見府上數僕人在大門前卸著車駕上的貨物。
這是怎麼一回事？
疑惑不解之時，寧王府的管家見到我與李承旭，便上了前來行禮。
“這些是哪裡來的貨物？”
聽我這般問道，管家拱手回話，笑道：“是王爺老家滎州送來的，說是給郡主大婚預備的部分禮，先送來備著。滎州公中為郡主準備的嫁妝也還在路上。”
李承旭一聽，饒有興致，打趣道：“郡主嫁妝的一部分就已經這般豐厚，那我備聘禮來娶，看來要傾盡所有了。”
管家一聽，雖是笑的，但是覺得自己似是聽了不該聽的話。
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李承旭，提醒他，“你還不回去？”
他委屈巴拉，“見了自己的嫁妝，就這般急著轟我走。你要記得，你是要嫁到我齊王府上的。”說完，說話的人笑得張揚肆意。
剛想直接上手推他上馬，讓凌青快將他領走，寧王府大門裡頭便有一陣粗礪的公鴨嗓傳來，尖利地刺著我的耳膜。
“三妹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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