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鄭尤夕衣衫散亂,應該不只是與這和尚撕扯的結果。
“你動了手?”我看向晚晴壓在身前的雙手,等她回答。
晚晴眼睛跳了跳,“奴婢只是上前將府上的二小姐拉開。”
“哪一隻手拉的?”
應是不知為何我會這般問,晚晴嘴唇微顫,最終還是說:“右邊手。”
只聽得“咯”的一下指節折斷之聲,晚晴臉部扭曲,摔坐在地,左手捧著右手,痛得呻吟出聲。
驚得圍觀的眾人紛紛驚呼,不知是因我出手太快,還是因晚晴此時臉上的表情顯得太痛。
盧敏見狀,方才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此時扶著小腹,怒叱道:“郡主好生霸道蠻橫,我的下人你下此狠手,真是絲毫不將我這個做主子的放在眼裡。”
我瞥了她一眼,看向眾人,“彥王側妃的婢女,見我妹妹獨自一人在殿中被一男子纏扯,首先不是想到我妹妹一個嬌弱女子被男子這般拉扯痴纏甚是無助,不僅沒有上前去幫手,反而看作是我妹妹引誘和尚欲行不軌之事。可見,其若不是心術不正,便是早有預謀故意撞破。汙衊在先,作為一個賤奴以下犯上,出手拉扯寧王府長公主的嫡女在後,只折斷一隻指節,已算是輕饒。我家妹妹,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碰的。”
我話音剛落,一個回腳,那和尚被縛在背後的手掌已是骨節全裂,痛嚎出聲。
裴佩上前,喝道:“郡主這是要殺人滅口?可是我們在場的這許多人都是看見了的,難道郡主有本事有膽量能封了所有人的口?”
裴佩引得一手的好風向,圍觀之人忿忿私語,怨我出手狠厲,竟像是要滅口或是嚴刑逼那和尚改口。”
“平王夫人口口聲聲說在場之人得見,那我想問問在場的各位,若是親眼見到我家妹妹與這形容畏縮毫無長處可引人逾矩的和尚行苟且之事的,請您往前站一步。”
只見眾人相互觀望,半會都無一人站出。我心裡不免嗤笑,看客心理!
“既是無人親眼所見,便都是聽信了這有心之人的傳言,信以為真了。大家只是好奇心所驅使,卻不知被有心之人當了猴耍。她們想要的就是你們口口相傳,將今日這明明不明真相的事當作了真相來相信,來傳播,並用自己不經考證的一句話來傷害甚至毀掉一個無辜之人。最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成了幫兇,殺人於無形。真正的壞人卻逍遙法外。”
這時,不知哪個府上的嬤嬤說了一句:“郡主口口聲聲說府上的二小姐是被誣陷,我等在聽著的是不經考證殺人於無形的惡語,那奴家想問郡主,你對二小姐的相信可是經過考證的真相?”
這有些年紀的嬤嬤,在此時保持這份冷靜,可見定是府上得力之人,一張利嘴,幫我將話題引到了我想要的方向。
“這位嬤嬤所問,定也是大家所想?”
眾人皆是輕微點頭,表示應和。
我迎著一股香濃之氣,來得裴佩身旁,問道:“夫人,你可識得這和尚?”
此問一出,眾人皆未反應,裴佩似是被踩了尾巴,神色慌亂,手足失措,眼神躲閃,音調甚是尖利,“我堂堂一位王府的夫人,如何識得這靜靈寺的和尚?”
我佯裝疑惑,“可我這剛剛回京之人都有聽說,平王新寵的夫人,素來信佛,自進了王府之後,多有來寺中上香。這和尚既是日日在殿中打掃,難免也碰過幾面吧,怎會一點都不識得?”
裴佩神色驚慌,急忙否定,“就算我來了這殿上上香,也不能代表我就需要識得他。”
“可是,他方才說,識得夫人,交情還匪淺。”我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圍觀之人都聽得到。
眾人譁然!看客又有了新看資,便又開始私語議論:
“平王夫人竟與這和尚相交匪淺,莫不是有何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