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武功不在大山之下,大山又要顧及我們幾人,前後受制,頻頻後退。
對方只要找到大山護擋的一點空缺,便會揮劍挑來,直慌得我們四女腿軟失色。
看來,我們四人之中,有對方要的目標。
我心裡發怵,可也要保命,心裡邊暗暗計較。
現在大山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後顧之憂,便能牽制住對方。我們四人只要逃出小巷,去到岸邊總會比這裡更加安全。我身上三腳貓的功夫,可也能暫時頂點用。
若是方才兩個護衛找到了船,我們便也有很大的希望逃過對岸。
看著鄭尤夕誰也強忍鎮定,但是抓著我的手亦是顫抖不已,兩頰汗珠翻滾,一雙眉眼慌亂。
珍珠尚還好些,瑪瑙已是比自家的主子還要失色。
果然大山見那人劍劍都要往這邊刺來,我們留在此地更是危險,便格開那人的間隙對我們喊道:“郡主,你們先走,我隨後跟上。”
我一聽,拉起鄭尤夕撒腿便往河邊跑,珍珠拉著瑪瑙跟在了後面。
剛衝到巷口,便有一幫眾被砍斷了手掌,捂著噴湧的斷肢摔倒在地,擋住了去路。
方才看見那人,將這人砍倒便又轉身殺向他處。
倒地的壯漢呻吟不已,我們是不敢去動他,可他擋著路,便只有從他身上跨過去了。
誰知我剛越過那人,接過鄭尤夕時,鄭尤夕的腳卻被那人胡亂攀扯住了,無奈我只好一掌拍在了他的頸上,將他打暈了過去。
果然,學得幾招三腳貓,關鍵時刻還能保自己的命。
鄭尤夕嚇得花容失色,卻也不敢暈過去,被我扯著便也拼了命一般跟著跑。
又轉過一條巷口,卻撞上了兩幫幫眾殺得火熱。
有一人持刀橫豎幾劈,不一會便已將對方數人砍倒在地。
又是一個煞神,不可靠近,我拖著鄭尤夕又想轉身另走出路。
誰知那人卻轉身緊隨我們身後而來,我們四人加快速度,他便一個翻躍,落在了我們身前。
他雖是滿臉的鮮血,可我卻認得他,是在百味樓中“狹路相逢”的那個漕幫的“二把頭”。
眼神帶著狠厲,砍人已是砍到眼紅,向我們步步逼近,莫不是要與我們算剛才的賬?
後面堆滿被砍傷的人,我們無路可退,我壯著一身薄膽,大喝一聲:“你想幹嘛?”
他原是看著鄭尤夕,聽我一喝,便又轉頭看我,突然嘴角微扯,一點諷笑,冷聲說道:“我從來不殺婦孺,不想被亂刀砍死,便隨我走。”
他滿身鮮血,簡直一尊“煞神”般的存在,我如何能輕易相信了他的話,況且他又怎會這般無故幫我們?
“莫說要跟你走,只要大俠行個方便,讓我們出了這裡便好。”心裡不管多怕,面上還是要強自鎮定。
誰知,他臉上的戾氣更重了,直讓我心中寒罹。
“要殺你們還不簡單?何必大費周折?若是信,便隨了來,若是不信,便在此處等死。”說著,往我們身後看了一眼。
我隨著他的目光往身後一瞥,方才被護衛纏住的蒙面人已是甩開了護衛尋到了這邊來,這個時候,好像只有跟了這個“二把頭”才更有生路可走。
“好,我們跟你走。若是你動什麼歪心思,也莫怪我心狠。”狠話還是要說得夠霸氣。
他很是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復又看了看一臉驚慌的鄭尤夕,“且跟著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