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禁不住心中一喜,她按捺下心中蠢蠢欲動想要探究的衝動,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小姐,我方才看那戲文,那書生死的時候,我差一點兒就哭出來。你說,世間之上,真有這麼痴情的書生麼?”
看著小桃這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歐陽念不由得心中感慨,也難怪當初她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小桃,便連她的父親哥哥,也都對她信任有加。這演技,放到前世裡,那就是妥妥的奧斯卡得主。
歐陽念故意表現出一副心煩意亂而焦躁不安的模樣,皺著眉頭沉下聲道,“小桃,你不要在說了,我現在心煩的很,沒什麼興趣聽你說那戲文的事情。”
小桃深以為她是因為想起了鍾離而煩躁,對於歐陽念這般語氣,也不生氣,反而露出一副情深意切的心疼表情,自以為是道,“小姐,你可是想起了那人?”
歐陽念沒有理會小桃,她此時此刻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西側與他們隔空相對的一人身上。
那人的裝扮也是普普通通的良家婦女的扮相,面上蒙了一層薄紗。
她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為那個女子,手中正捏著一枚蓄勢待發的鐵刃暗器。
說來也巧,自己的位置,剛好能暴露在西邊那女子的視線之內,而小桃的位置,則是在一個死角處,剛好能夠阻擋別人的視線。
這讓歐陽念不得不多留了一個心眼。
見歐陽念並不理會她,估計是因為自己提起了鍾離,正是煩躁的時候,所以懶得搭話吧。
小桃眼眸微微一閃,準備再加一把火,便又說道,“小姐,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那人……那人興許也是如同戲文裡的那般,並沒有丟下小姐不管,而是去搬救兵了呢?”
歐陽念被她唸叨的有些不耐煩,不由眉心又是一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閉嘴!”
小桃被她厲眸掃過的眼神嚇得住,頓時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語半分,半響才反應過來。
小桃微微擰眉,狐疑打量歐陽念,有些不適應歐陽念驟然冷下來的態度。
難道和攝政王待久了,便連這氣勢,也跟著攝政王耳濡目染學了幾分?
歐陽念只輕輕瞥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她並未刻意掩飾自己心中的冷意,只沉下聲道,“小桃,那人已經是過去了,你休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
若是她此時此刻再收斂氣勢,定會惹她懷疑,倒不如順勢為之,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桃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自己提起了那人,戳中了她的心事,所以才這般異常罷。
也難怪,當初鍾離拋棄她獨自離開,想來歐陽念還心存芥蒂,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就原諒他。
不過看她這般激烈的反應,想來對那鍾離還是有些心思的,不然也不可能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她就說嘛,提起鍾離,歐陽念怎麼可能如此不聲不響。
還以為她能夠沉得住氣呢。
原來還是個下賤的東西。
鍾離都拋棄他了,還對鍾離抱有幻想。還裝的一臉冷靜鎮定好似滿不在乎的模樣。
裝模作樣,真夠下賤!
歐陽念說話的功夫,餘光瞥見那個蒙著紗的女子動了,心下頓時暗暗警惕起來。
果然——
“咻!”
突然一枚鐵器朝著歐陽唸的方向破空而來。
歐陽念早有準備,待那鐵器射過來的時候,頓時面色一變,小臉一白,整個人腳下一滑,驚慌之下胡亂一抓,正好扯住了小桃的衣袖。
小桃被她扯的一個踉蹌,身子一歪,那暗器剛好劃過她的肩膀出,最後“錚”的一聲插進了雅閣的房柱上。
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雅閣。
小桃的肩膀處,被那暗器劃傷了好大一道口子,浸出一大片的血跡,此刻正疼得厲害。
小桃忍著疼痛,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