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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面上的表情很是冷靜，不帶一絲的慌張恐懼，半晌，他揚唇笑了出來，“王上，動手吧，臣下甘願赴死。”
死，也不認輸。
真死在鳳一手上的話，他很知足。
鳳一明白，上清說出這句話，便是死活不肯認輸了。
鳳七笙有些焦急，正想搬出大丈夫願賭服輸那套說辭勸諫勸諫，鳳一突然冷笑一聲，倏地收了手，“你是本王的臣子，你的生死還容不得你做主，今天我留你一命，從今往後，你這條命便歸我了。”
說完，鳳一收劍回鞘，直道，“命是我的，人就也是我的，所以你要聽我的。”
這是什麼歪理，上清蹙眉，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
鳳一看著他懵懂的樣子，好心解了他的惑，“我要你聽我的，而不是聽妖王了。”
說白了，他不想是因為自身這個身份把上清捆綁在身邊。
“王上誤會了。”上清眉頭鬆了一下，頓了頓，輕輕吐出一句，“說句大不敬的，從始至終，我追隨的便是鳳一，不是妖王。”
他上清豈是追隨功名利祿的俗人，憑他的本事，到哪裡不是活的瀟瀟灑灑？
因為鳳一在這裡，他才守護在這裡。
畢竟，他們除了君臣，還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鳳一看著他，聽著他的話，心底突然就開出了一朵花來，所有的計較都變得不那麼計較，“我信你，上清。”
頓了頓，鳳一想到什麼，直接警告了出來，“還有，回去把自己洗幹淨，尋花問柳這種事，本王不允許，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鳳一的語氣裡盡是嫌棄，帶著濃濃的不甘與無奈。
洗什麼幹淨？他何時尋花問柳了？
上清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個字來。
洗幹淨？他很髒嗎？還是鳳一嫌他髒？
上清袖子裡的拳頭緊握成拳，他心口像被石頭堵了一樣難受。
無力解釋，不想說話。
很難過，他從來不知，鳳一竟然是這樣看他的嗎？在鳳一眼裡，他就是隨隨便便就與人發生關系，浪蕩好色之徒嗎？
心中長久以來把兩人聯系起來的橋梁轟然崩塌，撕裂一般的難受。
“王上，你是在說我髒嗎？”上清開口，一字一句問的分明。
鳳一眸子抖了一下。
髒？
他沒有嫌棄上清的意思，他只是一想到房間傳出的聲音心裡就膈應的慌，就像是貼身穿的褻衣被人穿過了一遍一樣。
髒的不是褻衣本身，是穿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