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天明白鬍雲諾話裡的意思,無非是希望自己不要當著父母的面戳穿她的戲碼,他心裡思忖片刻,剛才他跟父母實話實說他倆沒一個相信自己的話,說不說的又有什麼差別?反正來日方長,以後慢慢解釋吧。
“好吧,以後有機會我再跟父母解釋。”
“行,剛才我跟你父母談了蓋房子的事,我正好有個朋友做工程,你要是願意的話......”胡云諾話沒說完被黃一天打斷,“不必了!我們家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搞定。”
胡云諾聽出他話裡對自己隱藏怨氣,忍不住衝他莞爾一笑:“你都多大了?還這麼斤斤計較?蓋房子可是大事,耍什麼小孩子脾氣?”
“誰耍脾氣了?我說的是實話。”
“照你這麼說,以後你的事胡姐全都不便插手?你是準備回縣城後就立馬跟胡姐劃清界限?”
“那倒沒有,我只是不想自己家的事麻煩胡姐你。”
胡云諾衝著黃一天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小黃,大男人志在四方,你如今年紀輕輕官運亨通又那麼有才華,你應該把心思放在幹大事上,蓋房子這種人人能做的事情何必還需要你自己親自勞心費神呢?有人幫忙不是更好嗎?”
黃一天不覺心裡一動,他沒想到胡云諾一個女流之輩居然能說出這樣有格局的話來?他兩眼看向坐在面前的女人,突然覺的自己好像是頭一天才認識她,從她那幽深的眼神裡,他居然好像看不清女人心底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胡云諾毫不隱瞞自己對黃一天的欣賞,她直言道:“小黃,我在道上混了這些年,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也算是見識過不少人中龍鳳,可是唯獨你,讓我覺的將來必定有大成就,因為你這麼年輕卻又如此沉穩,心思縝密,最重要的是你深深懂得官場遊戲規則,成大事者真是舍你其誰?”
“胡姐眼下只是一個做小生意的小老闆,但是難保以後不會成為做大生意的大老闆,說不定胡姐以後還有很多用得著你的地方,不管怎麼說,胡姐希望你明白一件事,胡姐永遠跟你一條心。”
胡云諾掏心掏肺說了許多,黃一天要是再反應不過來那真成了傻瓜了,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胡云諾故意跟自己拉近關係的用意。
說白了,胡云諾雖然心裡欣賞自己,但卻未必真要對自己託付終身;她無條件幫自己,也是為了日後有可能需要自己的幫忙。
“果真是生意人,唯利是圖便是其本性。”
黃一天在心裡暗暗把胡云諾種種行為得出解釋後,心裡一下子輕鬆不少,他衝著胡云諾無奈笑道:“胡姐,我可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你不需要看懂我,你知道知道胡姐一心都是為你好就夠了。”胡云諾見黃一天總算開啟心結也很高興,主動拉他胳膊,“走吧,咱們一塊幫你爸媽做飯去?”這一次,黃一天點點頭。
黃一天是家裡的獨子,前些年父母為了供他上大學幾乎把家裡能借錢的親戚全都借光了,直到黃一天前兩年大學畢業後拿了一年多工資才把家裡的債務還清。
要說這世上讓黃一天最覺虧欠的人,擺在首位的便是勤勞善良老實本分的父母,他暗道,“哪怕是為了讓父母高興,今天就陪胡云諾演一齣戲又何妨?”
孝心無罪,只是當這份孝心被人利用心裡多少有些堵的慌,自始至終黃一天對胡云諾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
原本他想著中午在家裡吃頓飯就回縣城,沒想到下午天空飄飄揚揚下起了雪花,父母說,“兒子你難得回來一趟,就在家裡住一宿吧。”
黃一天還沒表態呢,胡云諾先點頭滿口答應下來,父母高興的忙不迭趕緊去收拾床鋪,老兩口特意把家裡最好的一間房騰出來給黃一天和胡云諾,把兩人安排在一間房意思不言自明,巴不得家裡早點辦喜事呢。
農村的夜晚是無比寧靜的,黑漆漆的深夜除了幾聲零星狗吠再無其他聲響,睡在熟悉的床上,身上蓋著母親親手縫製的厚厚大被子,黃一天無比安穩靜靜入眠。
房間裡一大一小兩張床,兩床之間象徵性的拉了一塊布簾,拉滅電燈後隔著布簾的兩人幾乎能清晰聽清楚彼此的呼吸聲。
黃一天睡在小床上心安理得漸入夢鄉,一側大床上的胡云諾卻翻來覆去烙燒餅似的睡不著,她眼前不由自主浮現黃一天那張俊朗的臉龐,那充滿青春氣息的健壯身體。
對於一個曾經有過男女經驗的女人來說,與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共處一室的感覺是煎熬的,何況對方還是自己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