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沒有答話,心裡卻是抑制不住的悲喜交加,因為三生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三生就會忍不住,忍不住傷心流淚。
“娘親,是不是很疼?”三生問道。忘川身體疼的時候他是看到過的,那個時候爹爹不在,他看著娘親疼得發瘋,那麼疼,想必治療的過程也不會好受,想到忘川在東海瀛洲還受了一回苦,三生就很是心疼。
“不疼,娘親不疼。”忘川擦了擦眼淚彎了彎嘴角,想笑卻比哭還難看。
“那娘親為什麼會哭?三生不想看到娘親哭,三生心疼。”三生悶悶的說道。
忘川深呼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娘親只是想三生了。”
“三生也想娘親,娘親的身體好了嗎?”三生問道。
“好了。”忘川松開三生,看著三生圓嘟嘟粉嫩的小臉,心柔成了一片,這是她的兒子啊。
“娘親,黑心花呢,他不是跟你一起進去的嗎?怎麼沒有看見?”三生看著忘川一人,這才想起那日他明明是看見娘親和花傾落一起進入東海瀛洲的,怎麼沒有見到花傾落。
忘川想起她離開時花傾落的眼神,眼神有一絲的波動,“他回魔界了,三生,他和我們不一樣,以後就娘親陪著你好不好?”
“哦,好。”三生回道。那朵黑心花走了也好,省得他還要擔心爹爹不在,娘親會被黑心花給拐走。
“三生,娘親要去找一個人,但是娘親不知道那個人在哪兒,所以,三生,以後你跟著娘親要東奔西跑了。”忘川摸著三生的腦袋說道。
“娘親,我們要去找誰?爹爹嗎?爹爹會回來找我們的,不用我們去找。”三生仰著腦袋說道。
忘川心口一窒,隨即搖頭,“不是。”
“那是找誰?”三生疑惑的望著忘川。
忘川搖搖頭,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有很重要的東西忘了,而只要找到那個人,她就會想起來,所以她要去找。
“娘親也不知道,不過很重要,娘親一定要去找。”忘川眼神雖然有些迷茫但是卻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堅定。
很重要?三生很好奇到底是誰會讓娘親覺得很重要,比他和爹爹還重要嗎?
“娘親,那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三生好奇。
忘川想了想依舊搖頭,神色有些迷茫,“不知道。”
“娘親,你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哪兒,那我們怎麼找?”三生驚訝道。
“我總覺得碰到他我就知道了,而且,三生,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忘川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自信,但是她的確感覺自己能找到那個人,雖然她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在哪裡,但是她就是知道能找到。
忘川沒有問為什麼她從東海瀛洲出來只看到三生一人,因為如今對於她來說,她所在意的只有三生一人而已,其他的人,她不在意。
但是三生還是告訴了她,說是蘇淺眠,書生張和黑大傻都走了。
那日東海瀛洲的大門關閉之後,就亂成了一團,修仙者和那些妖魔打得是昏天黑地。三生說他看見蘇淺眠那個膽小沒本事的神仙在東海瀛洲的大門關了之後變得很不一樣,也不是說有多厲害,只是與平日裡的她不一樣。無懼,還有一股仙氣,用三生的話來說就是有了個神仙樣子。
最後又來了一眾的仙子,那些個妖魔被打跑了,然後蘇淺眠在那些仙子的擁護下仙氣嫋嫋的踏著祥雲飄走了。說到最後蘇淺眠離開時,仙子圍繞,地上還跪了一片的修仙者,那壯觀的場景,三生就忍不住嘖嘖的吧嗒了兩下嘴。
聽到三生的形容,忘川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蘇淺眠不過是個喜歡玩鬧的孩子,她渾渾噩噩的時候也算記得跟蘇淺眠一起時候的光景,可那些對於忘川來說只是一場過往罷了。
至於黑大傻,三生說黑大傻在混亂之中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東西,然後追著跑了,連他手上的書也給丟了。三生說黑大傻就像猴子一樣,喜歡東西新鮮勁兒一過就扔。這話忘川聽著總覺得三生說得有些怨念,雖然她不明白這一絲怨念是從何而來。許是那一絲的怨念三生自己都沒曾發覺。
至於書生張,三生是連點影子都沒瞧見,根本不知道去哪兒了,在三生看來,先前那一場亂戰,書生張一個弱不禁風的鬼成為炮灰也是有可能的。不過三生總覺得書生張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卻是一隻機靈鬼,沒那麼容易出事。
忘川帶著三生漫無目的的尋找,這一走就是月餘,這一個月來,每到一處小鎮,忘川都會住上幾日,挨家挨戶的將小鎮的人都給看全乎了,沒有找到要找的人,然後才會去下一個小鎮。
已經走了五六個城鎮了,忘川是一無所獲,如此盲目的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可是忘川並不擔心,因為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魔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一盤散沙的魔界被花傾落給全部推倒重來,那些各成一股的魔頭全都被花傾落給收服了,至於沒有收服的,花傾落手起刀落給全部解決了幹淨。
如今的魔界,花傾落可以說是唯一的魔尊,就連當初聯合絞殺過他的那些個老骨頭,統統被花傾落給關了起來,每日受著酷刑。有著上古神器在手,魔界被花傾落好好的整頓了一番,煥然一新。
然而,整頓完魔界的花傾落卻並沒有像當初他想的那樣,拿著上古神器攻上九重天,一雪前恥,禍亂六界。
而是天天窩在了快活林。
“我說老花,你這天天窩在我這快活林做什麼?”景苼杏步走到了花傾落身邊,花傾落此刻正躺在景苼的美人塌一手酒壺喝得是醉生夢死,地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七八個酒壇子。
花傾落眯著眼看了景苼一眼,沒有說話,仰頭又朝著嘴裡灌了一口酒。
景苼看著花傾落如此喝酒的法子,心裡是又氣又心疼,“老花,你不會是來我這快活林禍害我的酒吧?我就這麼一點好酒,你再這麼個喝法,可都得給我禍害完了。”
景苼嘴裡嚷嚷著心疼,但是卻沒有阻止花傾落。這老花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一回來馬不停蹄的就把魔界給收拾了一番,他還在想這是要幹架的節奏呢。誰知道整頓完了就跑到他這快活林給賴著不走了,什麼也不說,就只禍害他的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