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尋望著顧鏡辭點一點頭,微微安慰道:“以後別胡思亂想了,你睡不安穩,老是做噩夢,可是因為什麼病嗎?”
顧鏡辭靠在他懷裡,靜靜說著:“我母親生我的那天,是在一個颳風的晚上,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把我生下來就去世的。自此以後每到颳大風的晚上我都會哭。父親說,那是母親來找我了。她捨不得我,要帶我走。後來,父親找了一個大師幫我驅鬼,我終於不再哭了。只是每到颳風的晚上會做噩夢。”
“我在這呢,你安心睡吧。管他什麼妖魔鬼怪,也帶不走你。”霍尋望著顧鏡辭,輕聲說著。
顧鏡辭點了點頭,心中恍若多了一份安穩的力量,讓她願意相信。眼皮漸漸沉重,她枕在霍尋手臂上沉沉睡去。
顧鏡辭一病就是三個月。這三個月,他們一直呆在在長安城裡。氣氛平靜而又詭異。霍尋自上次被收掉兵符手裡毫無實權,一個長安侯的爵位留著,似乎秦燁就想這樣把他擱置一般。他也半分不提兵權,每日閒的無趣,和顧鏡辭每日下棋論道,不亦樂乎。徐進那邊也是沒有動靜,顧鏡辭常常會有一種感覺,感覺他們會這樣一直一直這樣平靜地過下去。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她常常聽霍尋講那些祖輩們戍守邊關的故事,塞外之美她不是沒有見過,那些近乎神話一般的故事卻是第一次聽聞。天山的雪女,西邊的安息,添喜郎電子書,大秦,還有傳聞之中天上而來的黃河源頭……那個世界是她從未接觸過的,只能從書上讀到寥寥,加以自己遐想。
每到入迷之處,霍尋總是摸摸她的頭,笑著說:“你若是真想去看有什麼不好的,等戰事結束了我就帶你去塞北看看。”
顧鏡辭點點頭,霍尋長嘆一聲:“那也得看突厥的大單于伊卓願不願意放我們過去了。”
“伊卓麼?此人甚是危險……”顧鏡辭忽然想起什麼,道:“他是不是欠你一件事來著?”
霍尋啜飲一口茶水,揉了揉顧鏡辭的頭髮道:“是,我問他借兵。”
顧鏡辭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霍尋:“兵?你瘋了?!伊卓此人精明萬分,一點點的虧都吃不得,怎麼可能會借你兵?”
“他會借,他一定會借。”霍尋望了望顧鏡辭疑惑的神色,只是篤定地望向天邊流雲輕淺,意味深長道:“這是他南下中原唯一的機會,伊卓他不會不借。”
顧鏡辭蹙眉凝神思索著,就聽見杜叔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道:“主上,夫人,祁王那邊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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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簌簌,顧鏡辭手中一白子落下,抬頭對杜叔笑一笑:“來了就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嗎?瞧杜叔你,急的好像有人要來殺人一樣。”
杜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只是擺擺手道:“夫人說笑了,是有人來送請柬了。”
正說著,外面卻來了一個面生的小生,一身朝服,模樣好不清俊。他拱手向霍尋和顧鏡辭,卑謙道:“卑職參見侯爺,夫人。”
霍尋眯著眼睛專心看著棋局,忽而手指將一黑子移過,對著顧鏡辭道:“兵行險招,我這一子被困,看似絕境,實則另有一番天地。”
“哦?霍郎不妨說來聽聽?”
霍尋笑道:“你只顧著這一局了,可曾想過一旁的棋子。若是你不讓我這一步,那你這一眾棋子,恐怕都要覆滅了。”
那小生又高聲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陪著笑道:“侯爺可曾聽見了?太后娘娘病情好轉,似有大好之勢。卑職奉祁王之命來邀請侯爺與夫人一同參加後日的中秋筵席,一來為太后娘娘沖沖喜氣,而來也算是為侯爺補一個接風洗塵的筵席了。還請到時候侯爺一定攜著夫人到場。”
霍尋手裡捏著一枚棋子,正思酌著舉步不下。他聞言淡淡點頭,“我知道了。”
“那卑職先行告退……”
“等等!”霍尋落子一棋,清脆的“啪嗒”一聲。
小生身形一頓,轉頭道:“侯爺還有事?”
霍尋似笑非笑望著那小生,“你是司徒空的兒子司徒青是麼?”說著,他又補了一句:“楚國司徒空?”
“大將軍好記性。”司徒青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微微一笑,“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卑職先去了。”
待司徒青走後,顧鏡辭才挑一挑眉:“什麼情況?”
霍尋搖搖頭,低嘆一聲:“楚國就是這麼被他們糟蹋沒的。君非君,臣非臣,可惜!可惜!”
“霍郎是在可惜楚國?”
霍尋莞爾道:“我在惋惜,我霍家先祖跟隨楚國國主戎馬半生打下這江山,結果卻被髮配戍守邊關。祖祖輩輩,多少人窮盡一生之力才換來邊塞安寧,最後一世基業卻被他們毀的完完全全。”
顧鏡辭只是凝神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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