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放他們出去找我們報仇?”東成冷冷的懟了回去。
“要不然賣掉吧。”又有人說。
“賣掉?賣掉仇恨就會少一分嗎?你怎麼知道他們會記得你們的不殺之恩?”
“可是我真的下不了手!就算一半人都是敵人,還有一半是無辜的,那是好幾百條人命!”
“你看他們可憐,那我們死去的親人可憐嗎?他們無辜,我們的親人就活該被殺嗎?”東成大喝一聲。
“可是,我們已經報仇了……”他已經殺了好多人,該報的仇報了,還要殺下去嗎?
東成被氣的不輕,有鄒人卻見縫插針的拼盡力氣大喊:“我不是有鄒人,我跟他們有仇!”
這下,馬蜂窩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終於過去了,大船寫的好累,改了又改,再也不寫虐了……
☆、收尾
被圈起來的人有哭喊的, 有辯駁的, 甚至還有渾水摸魚想趁機偷溜, 本來被屠刀震懾的人群瞬間亂了套。
有蘇人傻了眼。
我,只是……
東成一刀砍翻一個要逃跑的敵人, 人沒有立刻死, 被劃破的肚皮兜不住腸子, 稀裡呼嚕都流了出來,男人一邊悽厲的慘叫, 一邊不知所措的把流出來的腸子塞進肚皮, 場面之殘酷嚇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沒聽到, 沒看到, 情不自禁的抱著肚子瑟縮的擠在一起,尿騷味彌漫。
“誰不是有鄒人站出來!”東成大聲厲喝, 毒辣的眼神加上剛剛被濺了滿臉的鮮血讓他看起來殘暴之極。
一個老漢一步一挪的站出來, “我,我不是……”
“你不是?”東成刀架在他脖子上:“你忘了我, 我可還記得你塞馬糞給我,你再說一句不是?”
“我……我……”老漢跌在地上,驚慌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首領怎麼處置?”東成問。
“殺。”蘇跡摩挲著手裡的藤杖,毫不在意的說。
東成發狠的抬手就劈, 頭顱被劈飛了出去, 血冒三尺。
蘇跡眼神一動,鼻子微微的抽動,臉上愉悅的表情一閃而逝。
“還有誰?”東成握刀問。
空氣中一下子靜極了, 有鄒人個個都縮著脖子,看都不敢看他,恨不得氣都不出,只恐怕下一個輪到自己,就是有蘇人都不自覺的往旁邊靠靠,看東成的眼神說不上的驚懼。反觀蘇跡卻是眉毛都沒動一下,看他殺人跟砍菜瓜似的,無動於衷。
“大家在憐憫什麼?我們的敵人?或者說敵人的父母妻兒?”蘇跡看著自己的族人,不知怎麼的竟然非常的不耐煩,他都不知道他們的聖父聖母心是打哪裡來的,明明自己都遍體鱗傷,竟然還可憐他們!難道可能沒聽說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嗎!他冷笑道:“大家看他們可憐是嗎?是看著挺可憐的。但他們到底無不無辜,你們看仔細了。”
蘇跡環視一週,“誰知道你們家的男人都去哪兒了?”
底下沒一個吱聲。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還是沒人說話。
“誰說了,我就饒誰一命。”
“去找吃的了。”一個老婦顫巍巍的從遠處走出來,汙濁的雙眼滿是滄桑,“我們只是被逼急了,實在沒辦法。神死了,我們不再有神明護佑,從去年冬天到現在一滴雨都沒有下過,上天不給我們一點而活路,河幹樹死,就是地裡的草根都刨著吃完了,再不找吃的都得死,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親人一個個餓死啊。好不容易請到到了三尊神,獻上了九個孩子才得到了出山的路,那是九個個活生生的孩子呀,我們這才得到神給我們的指引,我們就是想活下去罷了。”
“你們的活路就是搶?就是我們有蘇去死?”蘇跡緊緊的握著手裡的藤杖,太過用力的手都攥的指尖發白。
“不搶怎麼辦?你們會借給我們一粒糧食嗎?”老婦仰望天空,“我們要活下去,是神給了我們能活下去的路,餓死還是去搶,這不是天下最簡單的選擇?只是現在,你們贏了,我的孩子們回不來了。”
老婦看看蘇跡,又看看自己的族人,粗糲的聲音突然放大,“我們有鄒強盛了幾十年,從來都是我們欺負人,哪有被人欺負道理!你們給我把骨頭立起來!三天不吃飯就把你們的骨頭都餓軟了嗎!”
有鄒人一點點的立起來了駝著的背。
“好有道理,沒有吃的,搶就是,那麼,沒搶到反被殺,也要能認輸才行。”蘇跡淡淡的說,手中的藤杖躍躍欲試。
“你這個老畜生!”剛剛還心生憐憫的男人一腳踹倒這個振振有詞有詞的老婦,憤怒之極,這種強盜理論簡直不要臉到極致。
“我們是敗給的是天災不是你們有蘇!”老婦倒在地上冷喝,拔出一根尖利的骨刺抵在喉頭,一副視死如歸的英雄像:“我不用你動手。”
蘇跡一抬手,藤杖嗖的飛了過去,一下橋斷了老婦幹瘦褐黃的手腕,“想死?這得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