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回來沒?”宋弄墨問他。
“沒。”
“失蹤了啊。”
“可能吧。”
“晚上一起吃飯嗎?”
“好啊……不要吃烤魚。”
倉庫門嘩啦一聲響,裡邊走出來幾個嘻嘻哈哈的男生,面孔熟悉又陌生。宋弄墨喊了他們幾聲:“李覺愛!打球嗎?”
“打!我去叫一輝。”
“行,”宋弄墨把衣服往櫃子上一扔,“我去打球了啊,你在這兒等我。”
“知道了,別和人打架。”
“不打啊寶貝兒。”
在白千灣臉上捏了一把,宋弄墨風風火火地跑進了籃球場。烈日當空,灼熱的空氣滲進面板,他臉上也是火辣辣的。
……
原來“寶貝”是源自高中時代的稱呼。
怪不得宋弄墨還記得為他送上生日祝福,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熟稔吧,已經到捏臉的地步了,白千灣想不到現在身邊有誰能和他關繫好到這種程度。
蹲在倉庫前,沉思的白千灣再次被宋玉墨的小男友逮住了。
“哥,你蹲這兒幹什麼呢。”
“文章寫不出來。”白千灣用上了現成的理由,雖然,他想的是別的事情。
“為什麼?”
“第三位死者,我不知道他是在哪裡去世的,這種情況下難以完成關於b市一中靈異事件的總結。”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等我問問別人告訴你吧,我到時候發給你微信。”
“好啊,謝啦。改天請你和玉墨吃飯。”
小男友滿口應承,道了個別之後又重新投入到了跑步的軍團之中。學生們意氣風發、歡聲笑語,透過冬天的陽光也灑在白千灣身上,為他新增了幾分動力。在音樂教室附近徘徊了許久之後,放學的鈴聲總算響起了,悠揚的琴聲卻不肯停歇。直到校道上、操場上的學生們都散得七七八八,那位穿著白色及裸長裙的女士才翩躚走來,她肩上挽著一個巨大的米色布包,長發在背後飛揚,整個人就和白千灣想象中的文藝少女的形象幾乎一樣。
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被同齡男生包圍追捧的物件吧?如此想著,白千灣走近了她。
“打擾了。”他說。
鋼琴老師露出驚訝的神情。
“可以請老師吃頓午飯嗎?”白千灣說,“不是那種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問您。”
鋼琴老師悄悄地打量著他,困惑道:“什麼事?”
“關於九年前的‘巫術案’。”
她低下頭,纖細的手指摳著布包的帶子:“你是記者嗎?”
未等白千灣回答,她忽然抬起頭,滿眼驚訝的神色:“不,你是當年的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