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何牧強行壓下心頭那些翻滾的心緒，深吸一口氣。只是，當他抬起頭，與彭華晶亮的雙眸對視的一瞬間，還是忍不住眼瞳一顫，下意識作出回答：
“一個故人。”
“這一個月，你們就跟著他吧。”
“他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卷的。”
戒元等人聞言，不由一愣，有些錯愕。
原來，何牧真的打算這麼做！
第一時間，他們當然無法理解。但是，當想到何牧現在的武道修為也只是小星位巔峰，甚至連大星位都不是的時候，這才忍住了再次追問。
很顯然，何牧也是需要時間修煉的，哪可能一直有時間陪著他們？
“既然何兄讓跟，那就跟著吧。”
“反正不管跟著誰都一樣，只要能讓我們在一個月內，達成期望就可以。”
戒元等人最終選擇了妥協。
然而，他們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何牧這一句話出口的瞬間，站在他們身前的彭華，眼瞳驀地一顫，看向何牧的眼底深處，冒出讓人無法直視的勃勃精芒。
那是壓制不住的激動和興奮！
這一刻，彭華亢奮至極！
是故人。
不是敵人！
雖然故人和敵人只有一字之差，但是，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可一點都不一樣。
何牧這是準備原諒他了麼？
彭華知道，這幾乎不可能。
他太熟悉何牧了。
自然也清楚的知道，前世發生的那一切，對於何牧來說，將是一個何等沉重的打擊！
現在就原諒？
不現實。
最多隻能算，何牧對自己的仇怨少了些許，興許只是微不足道的些許。
可儘管如此，彭華已經相當開心了。
起碼，這也是一個進步不是？
一時間，彭華的臉都有些漲紅了。原本在戒元等人看起來是世外高人的姿態也弱了幾分。
何牧當然知道彭華在因為什麼而喜悅。
但他並未在意，臉上甚至連半點波動都沒有。
對於彭華，他的內心當然是複雜的。
有待觀察。
何牧只能說服自己這麼做。
心頭暗暗一嘆，何牧拋卻雜念，看向仍然眉頭緊鎖的陳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