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鶴丟下茶碗,走到蘇曼身側,語氣質問,“誰說我要在這喝茶?”
方天鶴這人,你越讓他幹什麼他就越不幹什麼,眼下蘇曼不理他,他反倒要跟著她,一撩前襟,“走,去花園轉轉。”
說完,便大搖大擺地走在了前面。
蘇曼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沉默不語。
方天鶴轉了一圈就覺得沒勁兒了,正想打道回府,突然聽到假山後傳來一陣笑聲。
“彩環,你別跑。”
話音剛落,一陣香風襲來,嬌軟的身軀準確無誤地投入他的懷裡。
“抓住你了。”
柳羅衣興奮的拉下了遮眼的緞帶,當她看到方天鶴的一瞬間,驚訝地捂住了嘴,“世子?怎麼是你?”
那演技比她身後的假山都假,看得蘇曼十分無語。
可柳羅衣顯然演上癮了,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連連後退,腳下一絆向後栽去。
“小心!”
方天鶴長臂一伸,來了個英雄救美。
看著懷裡嬌弱無骨的美人,方天鶴勾起唇角,“嚇到了?”
柳羅衣嬌羞起身,扶住了慢半拍出現的彩環,扭捏道,“第一次見世子就鬧出這樣的笑話,實在是羞死人了。”
“你是...二小姐?”方天鶴言語試探。
柳羅衣抬眼看了方天鶴一眼,復又低下頭,“小女,柳羅衣。”
“柳羅衣。”
方天鶴重複了一次,挑眉道,“好名字。”
柳羅衣喜得不知如何才好,手都不知道往哪擺了。
...
以往方天鶴來都是來找柳曼的,兩人品詩作畫,而她只能躲在暗處偷看。
她一直很不服氣,憑什麼,難道就因為柳曼比她漂亮?
終於,老天開眼,讓她擁有了柳曼的樣貌,世子的目光也終於停在她身上了。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蘇曼,裝作剛剛發現她的樣子,“姐姐?你也在這啊,妹妹剛剛失禮了。”
柳羅衣努力地想表現得知書達理,但卻怎麼看怎麼做作。
蘇曼似笑非笑,“失禮?我覺得你招待世子招待的很是妥帖,何談失禮。”
柳羅衣的臉色變了變,“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蘇曼笑了,“聽不懂沒關係,會做就好。”
她這話太過直白,方天鶴也聽不下去了,他略皺了皺眉,“她是你的妹妹,你犯得上這麼大醋意嗎?再說,以後我的身邊還會有三妻四妾,你作為正妻,這樣拈酸吃醋哪裡有大家風範。”
蘇曼嗤笑一聲,“什麼叫大家風範?夫君納妾我助威還是夫君獵豔我把風?還是,要我親自幫你挑可心的人?”
還不等方天鶴回答,蘇曼便自問自答道,“要是這樣,那青樓的老鴇子比我更適合你的正妻之位啊。”
方天鶴的臉都黑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滿口青樓、老鴇子,這就是柳學士家的家教嗎!”
蘇曼樂了,“怎麼,你想做可以,我說就變成沒家教了?合著你這規矩都為我一個人定的啊。”
“你!”
方天鶴指著蘇曼半天說不出話。
一旁的柳羅衣拉住方天鶴的袖口,“世子,您別生氣了,姐姐只是太過自卑了,她因為臉上的胎記受人恥笑,您還是諒解她吧。”
聽到胎記兩個字,方天鶴眼前立刻浮現起,一張腫脹的大臉,上面還有黑乎乎的印記,瞬間倒了胃口。
想到要跟這樣的女人共度餘生,方天鶴一陣陣雞皮疙瘩,直到對上柳羅衣的臉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