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還沒看清來人，就被小山鎖在懷裡。
風雨交加的雨夜，男人帶著雨水的潮氣，緩步進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額間的碎髮潮溼，鏡片上有點點雨水。
黑暗的雨夜中，他身上滴水，彷彿來索命的水鬼一般。
蘇曼能感覺到，在寧慕進來的瞬間，小山的身體變得僵硬。
“原來你躲在這裡。”
寧慕拿下了眼鏡，用衣襬擦了擦鏡片，重新架上眼眶。
他掃了一眼被小山勒住脖頸的蘇曼，微笑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吧，還不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朝他們兩個的方向邁步。
“別過來！”
小山拖著蘇曼往後退。
他緊張的情緒，完全體現在了他勒住蘇曼的手臂上。
蘇曼挪動了一下自己受苦受難的脖子，讓她不至於沒活到大結局就被勒死。
誰知這樣的動作卻讓小山誤以為她要去找寧慕，變得愈發狂躁。
“別過去，他是魔鬼！接近他的人都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面對小山的指控，寧慕微笑攤手，“我是魔鬼？是誰殺了自己的雙胞胎兄弟，又是誰把喜歡的女人逼到崩潰，再裝作救世主來到她的面前？”
寧慕說一句就往前走一步，直到把小山逼得避無可避，才吐出輕飄飄的三個字，“是你啊。”
“......”
“現在韓曼已經知道了一切，你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了。你還是那個小山，那個被所有人嫌棄的小山....”
突然，禁錮蘇曼脖間的力度鬆了，她一個站立不住，跌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而小山則是靠在牆角，嘴裡唸叨著意味不明的話，“我不是小山，我不是...”
...
寧慕藉機蹲在蘇曼的身邊，跟她一起看著小山的方向，他湊近她的耳邊，語氣蠱惑，“讓你害怕的惡魔就在那裡，只要他活著，你這一生都要活在恐懼裡。不管你搬到哪裡，不管你跟誰在一起。暗處，永遠會有一雙眼睛盯著你。”
話裡的陰森，叫蘇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寧慕笑意更深，“除非，他死了。”
下一秒，她的手裡被塞進了一個冰涼的物件。
是一把手術刀，鋒利的刀尖，足以劃破一個人的皮肉。
「除非，他死了。」
蘇曼像是受蠱惑了一般，站起身來，朝著小山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小山蹲在地上，絲毫沒有發現蘇曼的接近。
“我不會告訴老師的，我不會告訴爸爸的，別趕我走...”
“我是段白，我不是小山，我沒有毀掉這一切，我沒有...”
聽到這些，蘇曼眼裡滑過不忍。
“如果他不死，你的一生都會被囚禁在陰冷潮溼的地窖裡，發爛發臭...”
寧慕站在她身後，繼續蠱惑。
眼看蘇曼慢慢舉起了刀，寧慕唇邊勾起一抹微笑。
他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操控者，每一個被他提線操控的人，都會按照他的意願做事。
動手吧，我的提線娃娃。
...
手術刀沒入胸口的一瞬間，寧慕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