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幾聲大鼓響起。
鼓聲有種奇異的力量,叫原本嘈雜的觀眾席,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束追光,打到了舞臺右側。
路海風一身藍袍坐在地上,手裡拿著酒壺,白光宛如月光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嗓音低沉,似悲似嘆,帶著無盡的眷戀。
燈光再次變暗。
前奏悠揚,隨著燈光亮起,四個剪影在白布後出現,銀鈴一般的笑聲隨之響起。
四個女子有人在描眉梳妝,有的在繡花,身段柔媚,美不勝收。
路海風坐在她們前面,拉起了二胡。
這是路海風的隱藏技能,只是隨著西洋樂盛行,像是這種民族樂器並不吃香。路海風原本也沒當回事兒,倒是蘇曼知道後,強烈要求他秀一段。
果然,二胡的絃樂配合著鼓聲,渾然天成,如泣如訴。
就在這時,梳著雙髻的葉寧從布後探頭。
她的聲音清亮,舞姿俏皮,把少女的可愛發揮得淋漓盡致。
隨著葉寧回到布後,曲調一轉,由歡快變得纏綿。
阿雙從後面出來,她梳著未出閣女子的髮髻,舞姿中,也顯露出女子的嬌態。
她圍著路海風起舞,兩人的互動也多了幾分情意綿綿。
等到第三位出來,便是婦人裝扮了,兩人琴瑟和鳴,十分恩愛。
突然,音樂聲中響起了兵戈之聲,兩人被不知名的力量拉向兩邊,直至分別。
燈光變紅,鼓點變密,白布已然被映紅。
四個女孩破繭而出,她們的身上雖然穿著紅裝,但手裡卻拿著長劍。
葉寧一段京腔長歌嘹亮,臺下觀眾皆是一身雞皮疙瘩,隨著戰慄。
這一段的舞姿帶著點武術的意味,英姿颯爽更顯熱血沸騰。
在音樂達到最高潮時,一切迴歸寂靜,舞臺的光再次黯淡下來。
隨著二胡的聲音慢慢響起,燈光緩緩亮起。
蘇曼一襲白衣,眼中悲切,跟路海風遙遙相望。
她身上是白光,而路海風身上則是綠光。這代表著,兩人已經陰陽相隔。
在二胡悲切的曲調中,蘇曼翩翩起舞,美極也悲極。
待到音樂聲止,路海風已經消失不見了。
蘇曼在舞臺上遍尋不得,她站在舞臺的左側,看著右邊的黑暗,幽幽道,“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