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了時間,就剩一個熟悉的作案地點。孟鷹如今不被教主信任,連教主的院子都進不了,談何熟悉?
“這個我來!”林柒年自告奮勇,他不但知道院子的大致構造,而且還知道教主設的陣法該怎麼走。
他跟孟鷹細致地講解了一個時辰以後,孟鷹終於把大概狀況搞懂了,兩人才出酒樓,往喧鬧的市井去。
然後——他們就撞到了徐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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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安歌問出“原來你們認識啊?”之後,氣氛就一直維持著迷一般的尷尬。
三人停在路中央實在太顯眼,林柒年幹脆主動出面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這個……徐兄弟,擋路多不好啊,不如跟我們去酒樓坐坐?”
說著他就給徐安歌眨了眨眼,友好地笑了。
徐安歌“呵”了兩聲作為回報,問:“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啊?”說完他瞥了一眼孟鷹,其中意味深遠不可細說。
孟鷹:“……”怎麼辦,他要解釋什麼,從哪裡說起,要不要告訴寧遠所有事,他不會再被認為別有用心吧……
尷尬依然在蔓延,林柒年大笑了兩聲想緩解氣氛,然而沒人理他。
林柒年:“……”尷尬得想打人。
正當他心情一路滑坡的時候,徐安歌終於又搭理人了,他總算收回了那種看著溫文實則滲人的笑,沒什麼表情地正對著他們,眼睛像凍了霜似的冷。
“行,兩位要去哪家酒樓?”徐安歌說。
林柒年被這樣的徐安歌稍稍震住了,頓了一下,才指了指他倆剛出來的酒樓。徐安歌沒有半分猶豫,抬腿就走,連看都不看被甩在身後的兩人。
徐安歌眼神凍人,他終於不看自己的時候,林柒年竟然感覺心口猛地松開了,於是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深怕自己串了氣。他及其所能地調侃了孟鷹幾句:“哈哈,你朋友吧?氣勢真足……餵你這什麼表情!”
孟鷹毫無所覺地抬起頭了,一臉是個人看了都會牙酸的表情,要說恐慌好像不太對,因為他沒這麼誇張,要說擔憂也不太對,因為他也沒這麼輕描淡寫,再加上不知這位是不是太久沒做表情了,臉上稍微有點大動作,那不協調的勁頭就噴湧而出。
反正林柒年是嚇了一跳。
他不再調侃了,而是憂心地遞了個眼神,意為:你很怕被他誤會啊?
孟鷹收到眼神,解密失敗:什麼意思?
林柒年覺得自己得到了回答,於是正色道:“放心吧。”我會幫你解釋的。
“……”孟鷹更懵了。
徐安歌到了酒樓,靠在木櫃上有些不耐煩地敲著桌面,正在算賬的小二被他一聲冰碴子嚇得都不敢按算盤了,他身後的倆人才姍姍來遲。
林柒年拉著孟鷹走上前,笑臉迎人:“對不住對不住,讓徐兄弟久等了。”
“不久。”徐安歌直起身來,撣了撣衣角,柔順的衣料被他甩出一道淩厲的弧度。
林柒年幹笑著招呼人:“……小二,叫你們掌櫃出來,帶我們去頂層。”
掌櫃的速度很快,迅速把三位大爺,尤其是那發冷氣的,送上了樓,免得嚇到底層客人。
林柒年今天第二次上頂樓,坐下來時心情還挺複雜,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肩負的使命,開口對徐安歌道:“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了。”徐安歌低頭盯著瓷白的酒瓶,捏著瓶子一圈圈地轉著。他這次倒真不是口是心非,而是實打實地說自己消氣了——因為他在腦子亂了這麼久之後終於想起來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