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爺很滿意青雲會人的反應,可一對上徐安歌,他就心裡苦,因為這小子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冥頑不靈!
他吹了一句自己跟縣官關繫好,徐安歌笑著搖頭說,不怕,小子願意報官。
他吹說自己家財萬貫,在府衙內人脈可多了,徐安歌還是笑,不怕,小子願意報官。
他吹自己在桐縣名聲好,連百姓都會現在自己這頭,徐安歌從容道,不怕,小子願意報官。
……
他吹不下去了。
這個小子就是怎麼說怎麼不聽,卯足勁了一定要去報官,這是什麼毛病?
杜老爺氣得都不想說話了,眼瞥到徐安歌笑眯眯跟只狐貍似的,終於想明白了:“你個小子是不是知道什麼?”
徐安歌慢悠悠晃到杜老爺面前,在他正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見他面上確實一點都不見動怒的跡象後,才繼續說道:“小子哪有那麼神通廣大?”
杜老爺方才突然想明白,正對徐安歌起了些代表好感的好奇心,可徐安歌也知道自己要是老是賣關子,這點好感也會很快降下去,於是他在又皮了一下之後,很快就接著說道:“……最多是從管事老伯身上了解了一些東西,比如——杜老爺好像很不願意報官?”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被這小子上上下下吊了幾遍,弄得他自己都習慣了,反正如今被徐安歌說中了,杜老闆竟也沒多少被冒犯的感覺,反而是捧著茶杯繼續等他說下去。
徐安歌繼續猜測著:“杜老爺方才說得應當也不是假的吧,小子方才也看到了前廳掛著的“積善之家”的牌匾。您與縣官的關系也的確很不錯,所以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抗拒報官的。”
“可遇上這件事,您卻執意不願讓縣官知道,是因做了違法之事?”
徐安歌說完自己否定道:“不對,如果是那樣,您就該更小心些,甚至不會讓管事老伯打人出氣。所以您現在更像是不願意讓官府瞭解,可是若瞭解的話,您也的確不會有災禍?”
杜老爺看他不說了,反而感興趣地召開管事,給他上了一壺茶,問:“怎麼不說了?”
徐安歌這時才露出為難的表情,像是被家中長輩的難題考倒了一般:“小子又不是什麼絕頂聰明之輩,就算猜,也只能猜到這兒了。”
杜老爺終於放下茶杯,長舒一口氣道:“你小子不錯。”他放下面上那驕矜之態後,圓滾滾的臉蛋上擠出幾道皺紋,看著竟慈祥起來,他看了看徐安歌身上的衣裳,說,“你姓徐?能穿得起泌螺錦又是走江湖的,同鏢師也能稱兄道弟……唔,是錢江徐家的子弟?”
泌螺錦是當朝上好的錦緞,尋常富貴人家都難買到,地位較高的人家哪怕買到了也是就在家中等大日子穿,像徐安歌這樣直接穿出來當常服的,必是富甲一方了。
而中原出名的徐家不多,錢江徐家算一個,墨樞門徐家也算一個。只是錢江徐家廣為人知,而墨樞門徐家名頭都隱在店名“奇巧閣”以後,非武林中人都不之奇巧閣是徐家的。
徐安歌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裳,他平日都是家中備什麼衣裳就穿什麼,從未關心過這回事,沒想到竟會因此差點露餡。
不過差了一點也是差,杜老爺沒猜出全套,徐安歌就一臉放鬆地笑:“不是。倒是杜老爺能說說我猜的都對嗎?”
杜老爺哼了一聲:“我不都說你不錯了嗎?那你猜的自然是對的。”
徐安歌順杆往上爬:“可是我還有許多地方沒猜出來,杜老爺可願為我解惑?”
杜老爺眯著眼睛又細細打量了徐安歌一番,而後沉吟片刻,嘆氣道:“也罷,其實這事告訴你也沒什麼了,反正現在東西都沒了,也沒必要非保密不可了。”
“其實,丟失的是老友給我的一封信。”
作者有話要說:
請相信,小徐是有能力裝比的!
……只是作者智商不太夠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