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不停閃現出老爸發現他偷翻東西之後暴揍他的場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清池的心跳越來越快,簡直蹦著兩百邁上去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麼,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但就是想透過某樣東西,來證明老爸是錯的。
也想透過這樣東西,讓自己對老爸的背叛來的更心安理得一些。
按照他的思維,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會藏在帶鎖的地方。
漂亮的是,老爸房間帶鎖的櫃子跟他房間一樣,都是壞的。
他在床頭櫃裡頭翻到了小時候看見過的那本巴掌大的小相簿。
裡頭夾著的照片只有三張,一張是爸媽的結婚照,後期效果做得太誇張,臉色慘白跟僵屍似的,再加上時間過去了太久,兩人的臉都快看不清了。
第二張照片,爸爸抱著一個小男孩坐在蹺蹺板的一頭,笑得特別開心。
他已經好多年沒看到老爸露出這樣的笑容了,雖然他懷裡的小屁孩只有兩三歲的模樣,但顧清池很肯定,那孩子是哥哥,不是自己。
第三張照片上是一個女人,還是牽著那個他未曾謀面的哥哥。
雖然照片有一定年頭,並不怎麼高畫質,但臉型輪廓還是能看出來的,這女人的下顎線較寬,偏國字臉,眼睛眯縫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拍攝的時候太陽光太劇烈還是笑得太開心。
他一時之間都不敢確定這個人是不是他媽媽。
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的心髒瞬間一緊,手指都有些發抖,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上來之前他跟宋彧商量好了,如果路口有人進來就響一聲電話的。
不管是不是老爸,他都已經緊張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按掉電話然後把手裡的照片給拍了下來。
在這一刻他徹徹底底地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賊心虛。
感覺自己要能順利逃出去,這輩子都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靈魂都他媽要嚇出竅了。
顧清池縱身翻到小平臺,樓下並沒有什麼人經過。
他大著膽子“欸”了一聲,問道:“人呢!?”
“什麼人?”宋彧反問。
“不是有人經過嗎!”顧清池說。
“不是!”宋彧仰著脖子說,“我就是通知你一聲,我尿急!”
“操。”顧清池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豬一樣的隊友。
同樣把對方當成豬隊友的宋彧問:“你這都摸索大半天了找到啥線索沒啊!?”
顧清池沒說話,把手機揣回褲兜裡,找了個不會踩到車頂的角度,翻了出去。
宋彧瞪大了眼睛,實在不理解顧清池怎麼會翻到另一個方向去,“我操.你往哪蹦呢!”
平臺不算高也不算低,以顧清池的高度掛在上邊兒再跳下來,雖然不至於缺胳膊斷腿,但很容易崴了腳。
他特別害怕顧清池會摔個鼻青臉腫,本能地張開胳膊去迎接。
顧清池鬆手之前就沒有往下看,以為宋彧一直站在車子旁邊,聽見宋彧的叫喊聲時已經來不及了。
宋彧是從顧清池的側面撲過去,使勁了渾身的力氣都沒能抱住他。
顧清池的右腳順利地踩在了宋彧的腳背上,接著又順利地崴了腳,一個重心不穩就往身後栽了下去。
顧清池倒下去的時候宋彧的胳膊還環在他身上來不及抽離,兩人齊齊砸向水泥地面。
“嘭嘭”兩聲,波瀾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