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等他醒過來了。”江醫生用一種‘i i1nove.hing ’的眼神看著宋彧。
“那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啊?我還得去上班呢。”宋彧平常沒這麼敬業的,但比起在這守著一個昏迷不醒的陌生人,他覺得還是上班更舒服一些。
“這得看他自己,”江醫生指了指床頭,“醒了就按鈴。”
宋彧搬了個椅子坐在了床頭,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躺床上那位身份不明的……勉強可以稱之為帥哥的人。
面板一般般細膩,比起他來差了點兒,估摸著也就二十歲出頭。
雖然這人因為手術已經被剃光了頭發,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
五官和臉型跟英俊這兩字很靠攏,從他濃密細長的睫毛和眼皮上那道褶可以看出來,這人是個雙眼皮,而且肯定雙得漂亮。
額頭的紗布裡還在不停地滲出猩紅的液體。
醫生說縫了九針。
真可惜,得留疤了。
不過醫生說這人身上的疤不少,光看得見的,虎口和手臂上就有兩道,手臂上那道比額頭上還要嚴重,蜿蜒曲折像一條巨大的蜈蚣趴在上邊,仔細看的話,右邊的眉稍處也有一厘米多長的疤,如果再長一些,可能就傷到眼睛了。
或者說,他眼睛本來就有問題?
所以才會沖出來?
此時已是淩晨三點,醫院走廊裡靜悄悄的。
病房裡的另外兩位病人也都睡得很死,一個大叔鼾聲如雷,搞得他想一板磚拍上去。
宋彧連打了三個哈欠之後,起身爬到了旁邊的空床位上。
這件事情來得太急他還沒來得及通知任何人,不過似乎也沒必要通知,老爸知道了估計也就說一句,“多給他點錢把事兒了了就成,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大概是因為太累了,人也沒出什麼大事,宋彧的心態自然而然就放鬆了,幾乎都沒有冥想的過程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宋彧是被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和說話聲給吵醒的。
“那是誰送我進醫院的?”一個男人的聲音。
宋彧聽見這話頓時就清醒了,迅速支起身子,轉過身沖著他幹笑了兩聲,“我。”
宋彧看見那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嚯,這眼睛果然漂亮嘿。
“謝謝。”雙眼皮微笑了一下,還想點頭表示感謝的時候宋彧忙按住了他。
“不客氣不客氣,你還是別動了吧。”宋彧看見他額頭的紗布已經換成新的了,不過仍能看見一片奪目的殷紅。
對於雙眼皮的這聲謝謝,宋彧心懷愧疚,他午夜夢回時還在想著要不留點錢一走了之算了,反正那路口也沒監控。
倒不是怕他醒了之後會訛上一筆,畢竟這本來就有一部分是他的責任,怕就怕那種得寸進尺的敲詐,恨不得咬住這個理由下輩子都讓人養著的那種糾纏不休。
雖然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這人一身的傷疤和手臂上彰顯著黑幫老大氣質的紋身看著實在不像是什麼善茬。
“他說他對昨晚上車禍的記憶很模糊,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江醫生面無表情地說。
“什,什麼?”宋彧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醫生看了他一眼,“腦外傷的一個常見後果就是傷者的記憶過程出現障礙,即腦外傷後遺症,當他的頭部受到高強度的撞擊時,失去了知覺,盡管患者恢複意識活動,也會出現迷惑,定向不清的問題,記憶障礙就是最主要的症狀,特別是對於外傷發生之前的事情,患者記憶模糊……”
“等等等等會,”宋彧這才反應過來江醫生之前說的那句話,立馬把他拽到了門口,“你是說他現在想不起來是誰撞了他?”
“嗯。”江醫生點點頭。
宋彧嘴角一揚,江醫生又說:“不過我跟他說了,是你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