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都坐在主桌上,這些人中混得最差的就是他的父親,引廷均了。
只能說這種爛人,如果不是有一個有本事的父親和一個有關系的弟弟早就上大街了。
總是怨天怨地,埋怨這個埋怨那個,一會說自己命不好,一會又說誰誰的八字克他。
說到最後錯的全是別人,自己就是一塊不被賞識的絕世美玉,村裡大家都看不起,偏生自己看不清,真是搞笑。
引鶴來坐的這一桌,關系都還算比較親近,都是同一個爺爺,當然除了坐在引鶴來右邊的這個。
他是繼母帶過來的小孩,叫顧玉清,戶口不在引家,平時住在自己爺爺奶奶家,但是偶爾會回這裡過年。
人品還不錯,可惜是繼母的小孩,引鶴來他們三都不喜歡他,平時就是點頭之交。
這個位置平時應該是他哥哥坐的,但是哥哥醫院要值班,不能回來過年,想到這裡他就有點不高興。
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今晚還有一場仗,引家的老傳統了,只要他們回來第一晚,絕對是爺爺的個人批評秀。
他猜今晚第一個罵的不是奶奶就是他哥哥,以前基本是從奶奶開場,但是今年哥哥因為工作不回來,可能他是第一個被罵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
二樓客廳坐著烏泱泱十幾二十號人,第一個罵的就是他哥哥引隼辛。
“都不用說了!他,引隼辛,過年都不回來,這種就是忘根忘本的人!”引越照的聲音很洪亮聽起來很威嚴,但是又輕飄飄的,這麼輕易就給別人安了一個忘本的罪名。
引鶴來不服,站起來這麼難聽嗎?要我說幾次,他是因為工作,是因為要在醫院值班才不能回來,你還想聽我說幾次?”
“那我倒要問問,他在醫院值那點班,能掙幾個錢,又掙了幾個錢?哪個更重要他分不清楚?”
引鶴來冷笑一聲,“回來過年很重要嗎?回來就是為了聽你們在這個各種數落嗎?我哥他夠辛苦了吧?一邊讀研一邊在醫院工作,在你這裡就變成不知輕重了?”
那邊他爺爺還沒回什麼,這邊他爸就跳出來,“引鶴來!誰教你這麼對爺爺說話的?你眼裡還有沒有一點尊卑了?”
他的繼母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陰陽怪氣,“沒人管教的野孩子就是這樣的。”
顧玉清拉著他媽的手,語氣帶著責備,“媽!少說兩句!”
其實這種場合,他不應該在這裡的,但是耐不住他們一直把他拉過來。
引鶴來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不好意思啊!畢竟你也不是我媽,他也不是我爸,從小到大可沒有人教過我一點尊卑呢~”
引廷均沖上來就想給引鶴來一巴掌,但被旁邊的三叔攔住了。
引雁回拉著他坐在一邊,朝他搖搖頭。
引越照語氣責備,“別的不說,就你這頭頭發,不男不女的,趕緊去剃了。”
引廷均附和道,“就是!什麼樣的人才會留這種頭發,才會染這種顏色?只有那些雞那些鴨才會,你是嗎?”
引鶴來拳頭緊握,額角的青筋都要蹦出來了,猛地側頭朝他看過去,眼睛鋒利。
看到引鶴來這副兇樣,引廷均沒忍住吼了一聲, “怎麼樣?你是不是欠揍?”
引雁回站起來,擋在他身前,說出的話像摻了毒藥一樣,“人至少不應該這樣說自己的孩子,你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麼?是說小紅在外面做鴨嗎?他們怎麼樣,你這麼清楚,你不會也在外面賣吧?”
聽到她這樣的諷刺,還有周圍稀稀疏疏的笑聲,引廷均更生氣了,脾氣也沖,恨不得立馬過來刀了他們。
引鶴來現在也不生氣了,看到引廷均在那邊跳腳,覺得這副小醜樣,真是十足的有趣,忍不住刺了一句,“喲~你這就生氣了,你剛剛怎麼說的?噢~好像是說你在外面做鴨?”
眼看著事情就要往別的方向發展,引越照沒忍住,喝停他們,止住這場要深入發展的鬧劇。
矛頭開始對準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