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教授,其實那天在劇院我騙了你。”
“現實生活遠比電影要狗血的多。”
“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久別重逢,都有說不盡的千言無語。可有時候,老天爺就是愛開玩笑,它好像見不得自己曾經握在手中折磨的人突然過上了幸福生活,就要跳出來橫加阻撓。”
“沈文海,就是那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吳意小時候也是大人口中常說的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學習成績優異,懂禮貌知進退,家庭和諧,父母恩愛,但是這一切在某一天被一個人全部推翻了。
沈文海的出現,讓吳意一時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中……混跡在人群中,被人議論,被人指責。
辛卿舉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後,用溫柔的眼神凝視著眼前人,說:“那你現在願意和我講一講嗎?”
吳意沉默了一會,再開口語氣恢複了往日的淡定,開始平和的傾述關於自己的十二年前的往事。
“那是高二剛剛文理分科,文科班報道的第一天,我和沈文海同時被班主任任命為班長和學習文員,一開始我們只是普通的交流,不知從何時起慢慢的變了。”
“我高中時期就讀的學校,教育理念先進,鼓勵學生多樣性發展,沈文海家算是書香門第,他父親是有名的畫家,手家庭環境的影響,他決定參加藝考,去追逐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名建築設計師。”
“藝考的學習任務很重,漸漸地我就接過了學習委員的工作,可能是想表達歉意,一開始是體育課休息時的水,後來是來不及吃早飯時的投餵……慢慢的是兩人藉著學習的名義外出看電影、逛咖啡店、看展覽……”
直到某一天,一封沒有送出去的告白信出現在了校長的辦公桌上,他們之間未曾言說但心有所向的情感披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吳意媽媽,我們送孩子來學校是學習的,不是讓你家兒子來表演勾引人的。”
“沈夫人,這裡是公眾場合,請注意你的言辭。”
“言辭?你兒子都引誘我家孩子給他寫情書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給我說言辭,我現在沒有動手,都是客氣的了。”
“你有什麼證據,這封情書的另一個當事人就是我家孩子。”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我給你念念這封情書的內容——吳意,我想過很多次我應該在什麼場合什麼時間將這封表達我的愛意的情書送給你,好讓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我的愛慕……我曾在無數個難以入睡的夜晚想念你,你不知道,每一次我們相處時,我都有一種難以遏制的沖動……”
“夠了,別讀了。”吳意媽媽突然的爆發打斷了沈夫人的朗讀。
“怎麼,你也覺得丟人啊。”沈夫人穿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告訴你,我兒子不是同性戀,你兒子願意找男人隨便,但是別把主意打到我兒子的頭上,他應該有光明的前程,而不是某一天說起來是和xx搞同性戀的沈文海。”
吳意靠在校長辦公室外面的牆上默默聽完了這場鬧劇,從那以後沈文海再也沒有來過學校,在家裡的意思下提前出國適應環境了,只剩下他獨自面對流言蜚語。
從此,吳意的性情大變,冷漠、獨行、孤寂成為了他的保護色。
人來人往中,他與自己身邊的同學、朋友漸行漸遠,而形成這一切隔閡的原因是他是個喜歡男人的
同性戀。
他的父親和母親也因為這件事,成為了親朋好友嘲諷的物件,那些誇獎的話最終變成了一把把尖銳的利劍,刺向心房。
辛卿將跳上桌伸著爪子試圖安慰吳意的「週六」,抱起來放進吳意的懷中,它非常的通人性,感受到吳意的傷心難過,它把自己的大尾巴主動放進了吳意的手中,哄他開心。
將酒杯遞給吳意,辛卿順時開口道:“你家裡當時知道你喜歡男人嗎?”
吳意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嘴角苦澀的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