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王風雖然一直沒在乎過這件事,卻也對玄青絲的要求有些不解。
“我早與你說過,修道一途,不管是武道仙道,總是殊途同歸。武主命,仙主性,可命性命性,終歸要一體同修,否則永遠到不了那巔頂,看不到那自在景色。你得至寶認主,一步登天,若非你心性過人,早已入魔。由此來看,至寶擇主,不是無端。”玄青絲抬起頭看著那靜靜漂浮的青色玉璧。
“命性?一體同修?”話,王風明白,但是路,王風不懂,到底要如何才能走通,怎樣才能同修。
“想不通,就不要想,只管依你本心行事便是,我三七神宮,行事不問對錯,只問本心。”玄青絲淡淡道,那言語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絕美身姿如仙如幻。言罷,不再理會王風,又回到青色玉璧之中。
其實在她看來,李明東那幫人殺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只是王風的猶豫她當然知道,也不想幹涉王風,只是教了他那套點血截脈的手法,沒有給任何意見。正如她說的,只問本心,王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王風眼睛漸漸清明,是啊,想那麼多幹什麼,做了就做了,要是還不能解決,大不了,來一個,殺一個,只殺得無人敢來,無人可來便是。
所以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修練武道之前的王風雖然一樣心性堅定,可怎麼也不能如此淡然地將殺人訴之於口,存之於心。
那天在龍虎別墅輕易罷手,就說明瞭這點。
這時的王風眼神清明,心中說出來的話本是殺氣騰騰,可無論是臉上還是心裡,他都不存半分殺氣,因為他那本就不是殺心,而是一顆向道之心,堅定無比。
不是王風天生無情,而是他已經有了向道之心。若是把時間都浪費在爾虞我詐,紅塵滾滾汙濁中,他何年何月才能得長生不朽,修得自在逍遙?
人若有了一顆堅定不移,始終如一的道心,很多事情都不會再放在心上。
此道,非道之道、天地之道,是人之道、人心之道。
一心向道之人面前,別說殺幾人,便是千百人命,百萬生靈,若擋他道,便只一字:殺!
古有殺神白起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武悼天王冉閔殺胡滅石,滅殺百萬胡人;美周郎談笑間牆櫓灰飛煙滅,死傷之眾,數以十萬計。
你要說他們殘忍,好殺,都可以。這些人都有著顆道心,也只不過是順己道而行,世人評說與己何幹?
感到王風的變化,青色玉璧中,玄青絲微微一笑,淵深如海的瞳中透出一絲歡欣。
說什麼向道、問道,其實也非太上忘情,也沒有那麼虛無縹緲。
正如玄青絲所說,只問本心便是。
王風微微一笑,笑的是撥開了迷霧,笑的是半刻前迷茫的自己。
本心是什麼?自己在乎的只有‘道’和‘情’兩個字,‘道’自然是追求自在解脫的道,‘情’不外乎人情。
“明白了,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王風輕聲細語道。
這地方始終不是個長久之地,如果不是有著種種原因,他或許早就離開了,現在離去正是時候。
“你要去哪裡?!”
一個甜美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王風一驚,轉頭看去,讓人心動的身姿,可不正是蘇若。已經站到他身旁,他剛才沉溺之時,居然毫無察覺。
除去玄青絲外,蘇若也真是王風見過的最美的一人,堪稱人間絕色,只不過很冤枉的事,王風把她拿來和一個不屬於人間的女子相比。
此刻這位冤枉的人間絕色正睜著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王風,有些許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著急驚慌。
王風只是在某些事上有些單純,不知應付,並不是愚笨,要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偏遠農村考上了幾乎可以稱得上華夏最高學府,彙聚華夏精英的上京大學。
蘇若的心思,已經越來越明顯,他也看出來了。
只不過他沒辦法回應,與喜不喜歡無關,現在的他,除了心無旁騖地向著他的道前行,也只有親人能讓他放在心上了。
“我要辭職了,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