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套的,除了櫃子以外還有裝衣服的木箱和桌椅等等,不過那些好搬動的都被原主給低價賣了,賣不掉的就劈了砍了充作了冬日的柴火,總之到現在也沒剩下來什麼東西。
戚家父母僅有的那點賣不出去的物品都被戚長夜給收進了櫃子裡面,免得在外面擺著落灰。
雖說他常常進這屋裡打掃一番,但或許是因為沒有人居住的緣故屋裡仍舊有些清冷,桐哥兒一直對進入這間屋子極為抵觸,這是他年紀太小落的心病,戚長夜也不會強迫他去做些什麼。
他在屋裡安靜地站了一會兒,過了許久才從胸口摸出了個小小的布包,動作小心地將其打了開來。
布包裡的是一個細細的金鐲子、一對頗有些老舊的耳墜、還有一根銀質發簪。
——正是戚長夜穿過來前被戚五在床底下翻出的戚母遺物。
戚五用其當出了八兩銀子,在鎮上吃喝買醉花了不少,回村的路上又被癩子瞧見,一石頭下去直接將裡面的人給砸換了芯子。
戚長夜剛穿過來時整個戚家都空空蕩蕩的,還是靠著從癩子那裡要回來的銀錢才買了糧食,他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事兒,如今可算是有了銀子,與褚掌櫃簽完契書當即便去了當鋪將戚母的首飾給贖了回來。
金銀首飾在日光之下折射出瑩潤的光澤,戚長夜盯著它們看了許久,最後才長長地嘆了一聲,將首飾重新包進帕子裡面,又將裹著東西的帕子塞進了個小陶土壇裡,仔仔細細地重新埋回了當初戚五挖出它們的位置。
戚父的病並不嚴重,當初要是賣了這些首飾及時抓藥後面也不會拖成那個樣子,可他直到生生病死也沒去動這些東西……
戚長夜又嘆了聲氣。
他自己在現代就親緣淡薄,親眼“見到”甚至體會到這些事時總有些難以描述的感覺,不過這是戚父戚母留給他們孩子的東西,戚長夜並不想動,暫且就先埋在這裡,等桐哥兒長大些了再交給他。
連帶著山腳這座宅子一起。
戚長夜已經佔了戚五的身體了,並不想再多拿原主一家的東西。
他將房間裡的東西全部恢複回原樣,靜默片刻後才出了屋子。
午後陽光正好,暖融融地照射進了院子當中,石桌上的簸箕裡整齊地放著晾曬中的筍幹,大汪正趴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甩動著尾巴。
戚長夜進了灶房,趙歲歲正將那幾袋子米麵往缸裡面放,戚長夜上去接了過來:“方子賣出去了,我想著把家裡的房子修繕一下,免得等入冬以後受寒。”
趙歲歲點頭:“嗯,是應該修的。”
戚長夜與他相隔不遠,趙歲歲耳根也隱隱泛紅。
“等大伯家把房子蓋完就張羅這事兒,到時候直接在村裡招工,戚家招幾個,村子裡面也尋上幾個。”
趙歲歲點頭:“好。”
“我不太想將房子推翻重蓋,打算將老宅破損的地方都修上一遍,再貼著西側的那扇外牆另起幾間房子。到時將西側的外牆打通出扇小門,就像現在的前院後院那樣方便通行。”
趙歲歲想了想:“好。”
畢竟是戚家的老宅,戚長夜總覺得若真的全部推翻了……就像是在這世上抹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還不如在旁邊重起幾間,這是他一開始就有的念頭。
那些糧食也是買來給村裡的幫工們的,這工程量可不算小,不像戚大伯給戚漁蓋的那間能住人就行的小茅草房,沒個十天半個月的可未必能弄完。戚長夜還想借著這次動工直接將井給打了,到時工人的吃住就又是一筆花銷。
雖然家裡已經有了竹筧,但戚長夜還是覺得有備無患。
還有家裡的那些糧食……幾百斤糧食看著不少,但一群漢子要真的敞開了肚皮吃也下得飛快。
何況戚長夜還時不時地往自己的空間裡面“偷渡”一些。
他一句句地同趙歲歲說著自己的想法,等趙歲歲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見,聽了半天卻也只有趙歲歲的附和與點頭,不禁疑惑地看向了他。
趙歲歲表情同樣不解:“怎麼了嗎?”
戚長夜沉默了瞬,“對此你有什麼想法嗎?”
趙歲歲愣了下,隨後似是明白了什麼,驀地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抬眼專注地看向了他:“沒有。”
“我什麼都聽戚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