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嘉願和外婆聊這些年祖國的發展的時候,丹尼斯突然開口提議:“外婆,讓嘉願給你唱首中文歌吧?嘉願說話聲音這麼好聽,唱歌也一定在行。”
張嘉願吃餅幹的動作頓住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丹尼斯,心想這是什麼邪惡毛子,竟然讓他唱歌,心思也太惡毒了吧。
張嘉願在小的時候因為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家裡人也曾以為他是個全面發展的小天才,直到有一天他心血來潮要去學音樂。
上午外婆剛把他送去輔導班,下午張嘉願就被老師退回了。
老師給張嘉願的外婆打電話直言說自己能力有限,張嘉願實在聰明應該另尋名師。
說白了就是張嘉願不止五音不全,他還是個音痴,讓他唱個抒情歌,他能唱出個山路十八彎,他的每一次高音和降調都出現在了讓老師無法理解的地方。
張嘉願雖然唱歌不好聽,但他每天做飯的時候,時不時還喜歡唱個幾句,最近幾次丹尼斯在家裡吃飯的時候估計是聽到了張嘉願炸裂的歌聲。
張嘉願瞪了丹尼斯一眼,在外婆期待的目光下,咳了兩聲說道:“外婆,我最近嗓子不太舒服,等下次來的時候,你點什麼歌,我就唱什麼歌給你聽。”
張嘉願其實不覺得自己的歌聲有多難聽,但丹尼斯的外婆對他這麼友好,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汙染她的耳朵。
等到外婆起身去上廁所的時候,張嘉願踢了踢丹尼斯的腳說道:“說了半天有些口渴。”
張嘉願指使丹尼斯道:“毛子,去給我倒杯水。”
丹尼斯眯起那雙淺綠色的眼睛,起身站在張嘉願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將張嘉願完全籠罩在身下。
“你說什麼?”
張嘉願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從廁所回來的外婆從後面拍了丹尼斯一巴掌。
“臭毛子,趁我不在欺負我同胞呢?”
丹尼斯:“……”
丹尼斯扯了扯嘴角說道:“沒有,我問他渴不渴,需不需要我給他倒杯水。”
“渴了。”
張嘉願話音剛落,外婆又拍了丹尼斯一巴掌道:“嘉願說他渴了,快去倒水吧。”
等丹尼斯去倒水的功夫,外婆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相簿——裡面全是丹尼斯在中國旅遊的照片。
外婆一臉懷戀地指著丹尼斯在天安門的照片問道:“北京,現在是不是特別發達啊?”
張嘉願點了點頭,跟她簡單描述了一下近幾年中國的變化。
外婆一邊聽著一邊點頭:“我已經幾十年沒有回過中國了,以前還能走的時候德尼亞還小,等德尼亞大了,我卻已經走不動路了。”
丹尼斯的外婆已經快八十歲了,可能是早年太過勞累,她看起來比同齡的老太太還要老得太多,頭發花白,可坐著的時候腰板挺得很直,從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輕時候的美貌。
“我在這邊見到每個中國人都覺得特別親切,可惜俄羅斯的冬天太冷了,大家來了去,最終什麼都留不下。”
大概是人年紀大了,總愛感慨些什麼,但張嘉願聽到外婆這麼說的時候,總覺得她在意有所指。
“丹尼斯很有孝心。”張嘉願看著丹尼斯在廚房燒水的身影對外婆說道。
“對,德尼亞說他要做我的眼睛,把我看不到的風景全部拍給我看。”說到丹尼斯的時候,外婆眼裡滿是自豪的笑容。
張嘉願中午跟小姨說過以後,中午直接留在丹尼斯家裡吃午飯。
丹尼斯中午喝完一瓶酒,準備開第二瓶的時候被外婆打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