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還沒好,丹尼斯晚上也沒有喝酒,他這時候正鬱悶,把水當作酒,吃一口三明治“咕嚕咕嚕”地喝好幾口水。
感冒好了之後,他們的生活又恢複了平常,丹尼斯還是經常早出晚歸愛喝酒,有時候碰巧遇上張嘉願在家,兩人也會坐在一起吃個飯。
那天以後張嘉願有半個月沒見到安德烈,這天張嘉願剛出教室門眼尖地看到了安德烈的招牌紅發,很是顯眼。
安德烈看到他和他身邊的謝安雨,興奮地揮了揮手。
張嘉願看了一眼身旁的謝安雨,她扭頭跟他說了句再見,直接無視安德烈徑直從他身旁走過。
張嘉願在心裡默默地給安德烈點了根蠟,他感覺安德烈就是再失戀個幾十次可能都約不到謝安雨出去散步。
張嘉願走到安德烈身邊安撫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中國同學好像真的對你不感興趣,安德烈要不你還是換個人約吧。”
安德烈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老實說她真的很漂亮,不過我今天不是來找她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伊萬我和你說,我終於找到了真愛,我跟我現在的這個女朋友談了一個星期了,她說她想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啊,那恭喜你啊。”張嘉願很想問一句安德烈是不是被騙了,但是他又怕這麼說出來有些掃興。
“那晚上一起喝酒嗎?”安德烈發出邀約。
張嘉願搖了搖頭道:“我酒量不好,就不去了。”
“今天是德尼亞的生日,你一起過來唄。”
張嘉願腳步一頓,有些意外地問道:“今天是丹尼斯的生日?”
“是啊,德尼亞沒跟你說嗎?”安德烈問道。
何止是沒提,丹尼斯昨晚壓根就沒回家,張嘉願心裡不開心高興,他以為上次一起去看過芭蕾舞以後,他和丹尼斯是很好的朋友了,卻連生日都不告訴他。
張嘉願剛想說一聲“不去”,還來沒開口就見安德烈突然拍了下額頭道:“我差點忘了,德尼亞從來不過生日,所以不會主動提起。”
“從來不過生日?”
“嗯,我也是聽德尼亞的外婆說的,好像是說德尼亞四歲生日那天,他的父親說要出門給他買玩具,卻再也沒有回來,從那以後德尼亞就不喜歡過生日了。”
“為什麼?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據說他父親在玩具店對一個女人一見鐘情。”
張嘉願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他不是不喜歡過生日嗎?我們還要給他過生日嗎?”
張嘉願大概能明白丹尼斯的心理,不想過生日大概是不想讓外婆他們想起這件糟心的事。
“當然要過了,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必須要過啊!”安德烈摟著張嘉願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這兩年德尼亞已經沒那麼排斥過生日了,我第一次給他過生日的時候,德尼亞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要跟我絕交呢,沒想到結束的時候他一臉認真地跟我說謝謝,還說我是他的最珍貴的朋友。”
“我當時感動的眼淚都出來了,德尼亞就是個嘴硬的家夥,我就知道他心裡是有我的!”
除了張嘉願,安德烈還叫了好幾個他和丹尼斯的同學,大家性格都很開朗,見張嘉願是安德烈帶來的好幾個人主動過來跟他搭話。
丹尼斯推開門看到張嘉願的時候一臉驚訝,雖然最近幾年安德烈總是吵著給他過生日,但他對這個日子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把這當成一場普通的同學聚會。
張嘉願在丹尼斯來之前跟大家做遊戲,輸遊戲灌了好幾杯酒,他本身酒量最多三瓶啤酒,白酒的話,基本上一杯就暈暈乎乎的了,等丹尼斯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沒什麼思考能力了。
“你,你來了,”張嘉願大著舌頭說道:“生,生日,快,樂。”
“謝謝。”
“你都沒有告訴我,”張嘉願抬起頭看著丹尼斯宣佈道:“所以你沒有生日禮物了。”
張嘉願身邊的人給丹尼斯讓了個座,丹尼斯順勢坐在張嘉願的身旁,看著他那張紅的不像樣的臉問道:“喝醉了?”
“應,應該沒有吧?”張嘉願定定地看著丹尼斯說道:“我還能認出你是誰。”
張嘉願湊到丹尼斯的面前,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臉頰說道:“你是毛子?”
“對嗎?”張嘉願又往前靠近了幾分追問道。
“對,”丹尼斯推開張嘉願的腦袋,唇角帶笑道:“我是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