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聖冷笑道:“這名弟子分明與我早先有緣,老夫有意將其收為弟子,不過念其已經有了師承,不好壞了祖宗規矩,才沒有及時將其收入門下。”
這話說得,要不是沈見碌是當事人,就真的信了。
好一個“不可壞了祖宗規矩”!
墨聖笑道:“祖宗規矩,你倒是比我還懂,我不過是看這名弟子和我有緣,見其也有意入我門下,就將其收在我心中。”
墨聖說了一句在以後的很多年都十分有名的一句話。
只是不知這句話是因說的人是他而得名,還是這句話本身而得名。
墨聖說:“這世間每個人都不同,拜師為例,有的人的師父在身邊,有的人的師父在天上,有的人的師父在心裡,如今我和徒弟互在對方的心中,豈不是比那些什麼書書冊冊要更加珍貴難得?”
棋聖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只能伸手指著墨聖:“你,你,你。”
連說三個“你”後,棋聖痛斥:“真是豈有此理!”
一直在暗處的葉展眉略微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這種狀況可以說是這麼多年的第一次了。
而沈見碌居然還能八風不動,確實是可造之材。
只可惜自己當初的舉薦……
所以到底還作不作數?
眼看這群人的爭論無法爭出是非來,或許說這群人就不是為了什麼是非,半是拱火半是好玩。
葉展眉開了口定一定大家的心:“他是誰的徒弟,如今都不重要,不是嗎?真要論資排輩,他的師父只有那一人。”
這話說得平靜,分量卻一點都不輕。
原本有些囂張的墨聖,和要被氣出好歹的棋聖,聽到這話不約而同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互相對視了幾眼,再一起將目光看向沈見碌,搞得沈見碌心裡發毛。
才收回目光,幾乎是同時的,嘆了一口氣。
“唉,早知如此。”這是棋聖。
“唉,何至於此。”這是墨聖。
沈見碌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開口辯解一下了,不然可能真的要有什麼無解的誤會出現了,還是得感謝葉執事的出口幫助。
沈見碌走上前,看著二位聖人道:“其實,二位大人都是很厲害的人物,在人族,可以說頂峰的存在,在弟子們心中,也是堪稱模範榜樣,在過去的日子裡,我從未想過能和兩位聖人有什麼緣分。”
他言辭懇切,情感充沛。
棋聖和墨聖聽了更是覺得奈何地位高不能隨之落淚。
沈見碌又說:“能得到兩位大人物同時賞識,實在是弟子的榮幸,但是弟子的確是已經有了一位師父,無暇顧忌其他,但是也衷心希望兩位聖人能夠找到更好的傳承人。”
看中他什麼的。
他什麼都不會啊!
棋聖嘆氣:“罷了,你有心,我有意。”
墨聖微笑:“君子論跡不論心,你今日先幫我們把土豆烤了吧。”
沈見碌這才猛然回想起來,自己今日來此地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墨聖喊他過來烤土豆。
他本來以為就墨聖要吃,如今看來,是給好幾位大人物烤土豆。
大人物居然也要吃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