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碌摸著耳朵,心裡面暖洋洋的,想著下次一定要給黎塵準備一些好東西。
卻又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管他呢,等這場雨停了,他們還會有很多時間。
倒時候從哪裡開始呢?
沈見碌坐在地上撐著下巴,思考中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
怪就怪雨聲太輕柔,怪只怪微風太涼爽。
以至於他迷迷糊糊,居然就此睡著了。
棋聖和掌櫃走在劍宗的天池邊,一同觀看池中魚兒嬉戲。
掌櫃是不怎麼敢說話的,老者看著親切,有時候的確也很親切。
但他跟在棋聖身邊這麼久,也很清楚現在不是他說話的時候。
棋聖盯著水中魚兒有了一會兒,掌櫃並不太能理解這位聖人到底是想看魚兒的什麼。
要論看魚,蜀雲觀內也不是沒有魚,甚至棋聖還專門在那邊設了涼亭,用來餵食垂釣。
大部分的魚兒都要看棋聖心情,吃與被吃都是命運。
或者說它們從一開始被棋聖投入湖中,就已經註定了這一生不會逃脫兩種結局。
你享有了一時的安逸,就要為這安逸付出代價。
而給予你安逸的人,也就有了主宰你命運的能力。
所以棋聖此時看著劍宗天池,掌櫃並不知為何。
如果是想著釣幾只玩玩,甚至說下去撈,劍宗上下應該都不會有人說不行。
棋聖畢竟是大人物,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何況不過是幾條魚而以,紫微那個庸才別的不行,看人臉色還是可以的。
就此,掌櫃更不明白還有什麼能讓棋聖一直悶悶不樂只顧著看魚。
直到棋聖終於開口,沒有抬頭,還是看著那魚尾波動的流水道:“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人拒絕天大的好事呢?”
這算什麼問題?
這又是想讓自己答什麼?
掌櫃很懵,但是還是得答,他先是思忖了一番,關於棋聖問這件事是在問誰。
拒絕天大的好事,能有什麼天大的好事呢?還得是最近發生的。
掌櫃沒想出來,但是棋聖已經對他投向飽含期待的目光,掌櫃不堪其重,說:“應該是沒有的,世人皆為利所奔走,天大的好事往往想都不敢想,又怎會拒絕?”
棋聖聽了,倒是沒太大反應。
或者說他如今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本就沒什麼反應,他目光慢慢地從天池到了紅魚,又從魚兒到了池邊。
口中喃喃道:“到底是為什麼啊?”
掌櫃心說不好,和棋聖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他如今這副模樣。
但他這段時間並非時時刻刻伴棋聖左右,有個什麼事情他還真不一定知道。
只能試探著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心事?”
話是這麼問,但是明眼人肯定都能看出來,棋聖就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