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以為他不會回答,打算笑笑過去時,渚舟說:“不知道,但是師父說我不聽話就把我扔回去繼承家業,除了魚什麼都沒得吃。”
季潯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你家是捕魚的?”
沈兄和他師弟,這……
渚舟搖頭:“我家才不是捕魚的呢!我家不過是喜歡吃魚!”
季潯:“那有多少魚夠你抓啊?”
渚舟:“師父說海的那邊都是我家的。”
沈見碌:“……”
他覺得胡行知哄騙小孩登峰造極,如今小孩啥也不懂開始亂說了。
他急忙找補:“小舟吃飯,下次我去買條魚。”
季潯卻還在這個問題上久久不能平息:“富哥你要不分我一片海,我也想有點實力。”
渚舟搖頭:“師父說不能隨便給的。”
沈見碌急忙捂嘴:“好了不說了。”
他又像季潯使眼色,都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計較,保不齊這都是胡行知瞎吹的,他小時候還說自己有城堡呢!
季潯明白了依舊戀戀不捨,彷彿覺得自己就此錯過了一個億。
黎塵放下碗,突然問道:“你家那麼大,為什麼要來劍宗?”
沈見碌欲哭無淚,債主怎麼也對這個感興趣了?難不成要地契賠款?可是這是小孩子說得玩的啊怎麼還有人信?
渚舟有點不高興:“我為什麼不能來?是師父帶我來的!”
他哼了一聲,接過沈見碌遞過去的湯碗慢慢喝。
氣氛好像又不對勁了起來,沈見碌卻沒有辦法提前離席,身為主人總不能比客人先下桌。
江清月說:“我們都是師父帶上山的,師父說和我們有緣。”
這算是解釋了他們的來歷。
黎塵看向沈見碌:“那你呢?”
“我?啊?”沈見碌一時間居然回答不上來。
他可以說,自己因為不想練劍就選擇了煉器。
但是為什麼那麼多裡面他選了煉器呢?
一瞬間的腦熱做出的選擇,也會是有跡可循的。
但是他……此前從未試過煉器啊。
就算是以前打鐵鋪子做過短工,他也做過棋館小二,賣字畫。
他為什麼就選了煉器呢……
答案彷彿就在嘴邊,但他就是說不出來。
也許是黎塵的眼神過於認真,場上的幾個人都盯著他在看。
沈見碌嘴唇囁嚅了幾下。
說出了句:“我當時覺得和師父特別有緣。”
當時殿上數位長老峰主分坐其間,臉上神色或冰冷,或審視,或玩味。
都給沈見碌一種,被當成一樣東西決定去留,而不是一個弟子收為徒弟的怪異感覺。
那種感覺是潛移默化的,依舊讓人不適。
只有胡行知,他靠在椅子上,圓圓的身材幾乎把椅背全部擋住,卻沒有別的長老那般的壓迫。
他臉上笑吟吟的,從沈見碌進門起,他就一直看著沈見碌。
前世沈見碌選擇拜師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