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好奇,剛好趁著鐘大少爺帶著夫人路上休息看一看。
從一開始的雷電交加,如今,那一塊彷彿半空中籠罩著一個法陣了。
雷電的光芒相距甚遠都能窺見其聲勢浩大,劈向那隻能看到大體輪廓的房屋。
鐘大少爺不知何時走到旁邊,凝神一看卻大叫不好。
季潯:“怎麼了?”這麼精彩,雷公電母可要注意休息啊!
鐘大少爺面色卻發白:“那地方是我們靦南已經荒廢了的區域。”
季潯疑惑:“你們地方這麼小還有荒地啊?”
說完他瞬間自覺失言,急忙找補。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這裡這麼安全居然還有地方留著不用。”
鐘大少爺搖頭:“確切說,那裡也不是荒地,那裡曾經是我們先祖祠堂,我們祖輩許多逝去的人都埋葬在那裡。”
季潯明白了:“所以說比較忌諱,就放著不用了?”
鐘大少爺繼續搖頭:“不是因為那個忌諱,而是因為……”
他的額頭冒著冷汗:“我們族人本來崇尚土葬,但不知為何,先祖離開多年後,那些土葬的人卻都從地裡爬了出來。”
他彷彿想到了極為可怕的東西:“我們不能對先人不敬,但我們也確實不知道如何處理那些人。後來我們找到了先祖留下的唯一一件法器,連同那塊區域,全部封印。”
季潯結巴了:“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鐘大少爺嘆氣:“可能有人破開了陣法,也有可能挪動了法器,反正,先祖發怒了。”
季潯再次看向那一瞬間恨不得劈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的天空,聲音顫抖:“你們都不找些人防守的嗎?這麼能就這樣讓別人搞破壞?”
他們這群人可是剛來,這鎮上出點什麼事,真的是跑不掉啊!
鐘大少爺道:“我們不需要派人防守,也不需要人防守,因為,我們鎮上的人,是進不去的,也不知為何。”
季潯嘴角抽動,頭艱難轉向,再次看向那一片天空。
他們本地人進不去,那是誰去了?
莫不是,沈兄?
這個地方,可就他們幾個,不是本地人啊!
季潯不知道此刻該如何默哀,就聽鐘大少爺繼續道:“有的時候我也會想,我們傳承煉器到底應不應該。”
季潯疑惑地看向他,鐘大少爺臉上彷彿蒙上了一層陰翳。
“我們從一族,變成了無數小家,也許當年就該聽從先祖遺願,不要再繼續傳承下去了,靦南鎮的平衡來之不易。”他道。
季潯稍加勸解:“也不要作此想,先祖那麼威風,後人想有傳承,也是能理解的。”畢竟,換做是他,也很難說不對煉器傳承心動啊。這裡和外界的可不同,外界煉器幾乎斷代,這裡面可是實實在在能有真本事的。
不然,這麼能叫煉器大能。
鐘大少爺沒有繼續說下去,回到了馬車邊吩咐僕人開始動身。
“有些事遲早要去面對的。”
七堂主被雷擊中,大腦放空了好一陣子,甚至雙手都在顫抖,幾乎拿不穩刀。
她看向天空雷電交加,心中沒來由升起一陣恐懼。
她既然當了魔修,斷然是不相信有天譴這回事的。
但為什麼,這雷就和長了眼睛一樣,只往她身上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