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其餘修士也明白過來,向著沈見碌致謝,那位散修頗是驚異地問道:“道友是如何想到這個法子的?”
沈見碌不在意地擺擺手:“很簡單,竹林入口的石碑正反面都有字,我仔細看了,都是透過雕刻留下的。”
散修不解:“那道友又是怎麼猜到,這只筆可以完成雕刻呢?”
沈見碌解釋道:“其實這個是碰巧,很多年前,煉器師中,有一個很特殊的分支,叫刀筆吏,一支筆,一頭狼毫寫字,一頭小刀雕刻,用來完成煉器中存意的媒介。”
修士很震驚:“你還懂煉器?”
沈見碌笑了笑:“不算太懂,就是知道一點皮毛。我剛剛想著這位煉器大師不可能不知道筆對於煉器師的含義,留下筆,也是給後人提示。”
散修沉思了一會兒,複又問道:“那道友又是如何知道,寫上什麼,能讓大家都能一觀?”
沈見碌重新看向那塊石碑,道:“我就是試一試,可不可以這樣,但其實就算不行也沒有關系。”
他指著石碑裂縫中嵌入的石子,道:“我把筆折在這了,如果你們看不見,可以直接在裂縫裡刻字。”
眾人:“……”
還能這樣?
他是怎麼能想到這麼不敬但是卻有用的法子的?
石碑上光華流轉,裂縫衍生的靈氣線越發清晰,逸散的白霧將它襯的像是一個陣法。
叢林掩映間,一片湖泊波光粼粼。
修士問道:“不知道友名諱,在下董爍暉,是蜀雲觀的弟子,在此謝謝道友。”
蜀雲觀?陣法宗門?
散修也急忙拱手:“在下葉池,只是一介散修,不知道友……”
沈見碌道:“額,我叫沈見碌,也是一介散修,大家不用客氣。”
他只不過贏了劍宗內一場試煉,應該還不至於這裡的人都聽過他的名字……
董爍暉問道:“道友可要和我們一同去這石碑上的地方?據我猜測,這石碑需要解開一個,才能看清下一個。”
真的是這樣嗎?
沈見碌再看了一眼石碑,回想竹林入口石碑上刻的字。
留跡觀碑,難道非得每一個都刻字?
他刻了一個,別的石碑都有了反應,可以暫時排除。
觀碑即觀心,那為什麼碑面會出現一個地方?
觀的到底是自己的心,還是要觀這個秘境主人的心?
沈見碌抬眼看了已經逐漸轉暗的天色。
這裡和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
但他還是答道:“可以,我正愁找不到人一起走呢,這秘境這麼大,人又多,我還帶著師弟師妹,太不安全了。”
不安全嗎……
董爍暉覺得眼角直抽,看向兩個穿著鬥篷的小孩。
他可沒忘,這兩個小孩剛剛在他要阻止沈見碌時,擋在面前那個表情。
但是這沈見碌一副心善大師兄模樣……
只能說尊重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