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裝一下身受重傷,也不指望來的執法堂的人能起什麼太大作用。
怎麼這執法堂居然有眼力見了一回,要給他略微主持公道。
他這準備被送去醫師那躺一躺,結果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便宜師父居然突然來了。
還把師弟師妹帶來了。
雷嚴此時也心緒複雜,他就不該親自來,這胡行知一來,還拖家帶口,他要是不做點表示,肯定要鬧個沒完。
久違的頭痛再次席捲了他,和胡行知有關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胡行知慢慢走上前來,一副悲痛欲絕:“你們對我的徒兒做了什麼?”
雷嚴深感頭痛:“說是爆發了矛盾,現在兩個人都昏迷不醒。”
“怎麼可能!”胡行知根本不信:“我的徒兒品行我知道,怎麼可能與人發生矛盾,分明就是這個人圖謀不軌,要害我徒兒。”
隨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父上陣親自拉偏架。
雷嚴平心靜氣:“這一切都要等查明才能下定論,胡峰主,話並不能亂說。這兩個弟子都是各自峰中翹楚,心高氣傲難免有矛盾,傷了兩邊和氣,我們都為難。”
胡行知兩手一攤:“心高氣傲,我看那家夥是眼高手低吧,八成是當初輸給我徒弟了,心有不滿,可憐我徒弟本分老實,被他傷成這樣。”
本分老實?
想到剛剛沈見碌的迷之微笑後秒倒地,隨從只覺得控制不住嘴角抽搐。
沈見碌裝昏聽到此處也忍不住耳朵發紅。
最後雙方交涉無果,兩個人齊齊被送去醫修地盤,躺闆闆。
裝暈真的很難,沈見碌只希望這裡的醫修不要拿出胳膊粗的針紮自己,讓他好好選個時機再醒。
師弟師妹在旁邊陪著,時不時抽泣一聲,他更慚愧了。
胡行知悠悠搖著扇子:“可憐我煉器峰氣數已盡,好不容易有了個弟子,如今還被奸人謀害……”
他看著窗外飄落的枯葉,就放佛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一生,忍不住掩面抽噎。
負責接待的醫師也感到很無奈。
這都什麼事啊,突然送來兩個,不知道什麼原因受的傷,其中一個還是斷傳承很多年的胡行知的弟子,這不是給他們找事嗎?
如果可以,他們拒收。
而負責醫治景羽的老醫師一邊探脈,一邊沉思,沉思過後,他帶著身邊一群徒弟,用景羽做為例子,講解人體。
“嘖嘖,這年輕人不行啊,典型的氣血攻心,怎麼還有點腎虛啊?”
胡行知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小月小舟,看到沒有,嘖嘖嘖,年紀輕輕這麼多毛病,還想修道?”
沈見碌:“……”
千萬別來查他,他還想在這個世界混下去。
“嘖嘖嘖,妙,太妙了!”
老醫師不由稱贊。
雷嚴剛剛一直在旁邊看著,此刻不由疑惑:“禾醫師,怎麼了?”
老醫師一邊捋著那白白的山羊須,一邊感嘆:“我從醫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完美的傷勢。”
雷嚴不解:“何如?”
禾醫師一邊指導弟子記錄,一邊向胡行知道喜:“胡峰主,你的徒弟某種程度應該還是很有天賦的。他和這位景弟子戰鬥數回合,景弟子身上百餘道傷口,通通避開要害啊!”
胡行知彷彿才看出來,驚訝:“這樣嗎?”
他看向沈見碌,一副心疼樣子:“唉,我的徒弟就是心善被人欺,他連發生沖突都會顧及著留手,不給他人留下隱疾,可卻被傷到至今昏迷不醒。”
他仰天長嘆:“老天不公啊!”
雷嚴:“……”誰來救救他!
禾醫師嘆了口氣,煉器峰的情況他也知道,像這種矛盾他以前也見過,但是像沈見碌這般顧及對手的善心可真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