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玉鼻子一酸,險些被氣哭,不是說肖大公子最守規矩?如今這個在她面前與貼身丫鬟親親我我的人莫不是妖怪變的?
只是再怎麼難過,想到那個難過半百的都尉,阮芷玉不得不打起精神,比起那個老男人,眼前這個年輕又有身份的肖暄至少要好一點。
這麼想著,阮芷玉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臉上重新揚起笑容,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撩起旁邊的簾子看向外面的竹林,過了這片竹林,離天燈寺也就不遠了。
她好歹也是個郡守的女兒,當然不可能學著一個丫鬟伺候人,只能等到了天燈寺再想辦法親近肖暄,一個丫鬟罷了,若是她能得到肖暄的心,那還不都由她說了算。
“嗒嗒嗒。”悠揚的馬蹄聲從後方傳來,越來越近。
肖暄耳朵動了動,下意識屏息凝神。
七匹馬在朝他們靠近。
皺了皺眉,眼裡劃過一絲凝重,這次去天燈寺本就沒帶多少人,也就兩個家丁一個車伕,還有一個是阮芷玉的丫鬟,在後面那輛馬車上。
“你讓開。”
肖暄把阮芷玉的身體撥向一旁,掀開簾子看向後方。
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在最前面,馬上有兩個人,肖暄凝神一看正是那天幫她拍下淺露的中年男子,沈斯年被他護在前面。
肖暄看到沈斯年身上的玄色長衫有著點點血跡,他的手垂在旁邊,手臂上的血跡尤為明顯,從她旁邊略過的時候,一滴血順著手指留下飄到肖暄的臉上。
沈斯年那雙一直闔著的鳳眸慢慢的睜開,恰好對上了肖暄微微瞪大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大概兩秒,後面的六匹馬也毫不遜色的追了上來,沒有人理會道路旁的兩輛馬車,直直的朝沈斯年的方向追去。
肖暄把簾子放下,一把拂去臉上的血跡,厲聲喝道:“往回走。”
這群人一看就訓練有素,不管他們是否追到沈斯年,一定還會回來她們這行人滅口。
只是目前追沈斯年才是第一要事,所以才沒人管她們,她們總不能上趕著去送死吧?
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跟這種高手對上,一個就已經很勉強了,更何況是那麼多人。
車伕也嚇得呆若木雞,哪裡見過這種拿刀追人的場面,聽到肖暄的話忙不迭失的應了聲:“是。”
等馬車往回去的路走去時,肖暄砰砰直跳的心才慢慢歸位,但是她也沒有對馬車裡的人解釋為什麼要往回走的原因。
阮芷玉也嚇得臉色發白,這荒郊野嶺的,若是出事了估計連屍首都找不到,幸好那群人沒有把她們怎麼樣。
她現在也只想快點回府,至於天燈寺什麼時候不能去?對於肖暄的話她是雙手雙腳的贊同,只是心裡嘀咕著肖暄一個大男人膽子也這麼小。
才剛往回走了不久後,她們就被一波人團團圍住。
“裡面的人是誰?出來!”
一聲粗狂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帶著幾分氣喘吁吁。
肖暄彎腰走了出去,看到了一個穿著灰色盔甲滿臉胡腮的男人坐在馬上,臉色明顯帶著一絲急躁和不耐煩,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個穿著清一色盔甲的小兵。
看到肖暄出來後,他的臉色才好一點。
“不知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