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沖站在射擊場門口的人打了個手勢：“那我先來，開門吧，兄弟。”
明知道就?算出了問題約納斯也不會有事，布魯斯還是?下?意識地一把拉住了對方，在後者意外又不解的挑眉下?才松開了手。
“注意安全。”
“……如果你?覺得良心不安，可以考慮加錢，老闆。”約納斯開了個玩笑，腳步輕松地跨進了被特別改造的射擊場。
這裡?畢竟是?實驗室不是?地下?軍火庫，射擊場裡?並沒有那麼多荷槍實彈的槍手。不同?型號槍支被固定在高?低遠近不同?的位置，由電腦操控，約納斯來回打量了個仔細，在房間的四?角看到了幾個被扣在防護罩裡?的攝像頭。
就?算是?安全的環境，被數不清的槍眼、鏡頭對著也絕不是?令人舒適的體驗，約納斯不自在地原地踱了踱步子，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工作人員快點開始。
他?按工作人員的要求在指定位置站好，一排排槍管輪番交替，集火向這個位置，約納斯不得不調動起極大?的自制力才剋制住本能沒有去反擊。
而比起場中的約納斯，跟工作人員一起在控制室的布魯斯卻要更緊張，他?當然相信約納斯的能力，但?射擊場上?逐漸濃厚的火光和硝煙還是?讓他?這個普通人為之?心驚。
他?向來不太喜歡約納斯提起“普通人”這三個字時的語氣和神情，那讓他?感?覺自己在他眼中不是個成熟強壯的男人而是?某種脆弱的、需要保護的小動物。
但?事實面前，他?也不得不承認彼此間的差距。
在20分鐘的密集集火後，約納斯帶著一身嗆人的火藥味兒回到了這個房間，實驗人員立刻殷勤地圍了上?去，力圖用最短的時間將戰衣上?的資訊資料化。
約納斯沖布魯斯笑笑，而後邊舉著手臂任他?們施為邊說了說自己的直觀感?受。
“……胸口的布料最好可以加厚，或者考慮用些減震材料，射擊距離超過30米就?能感?受到明顯的沖擊力，距離再拉遠有受傷的風險……”
“……手臂在大?範圍活動後有些受限，你?們可能得考慮用無接縫技術……”
“……你?們實驗的子彈口徑不少?，但?是?好像沒有榴彈之?類的武器？我記得上?次來還看到了，為什麼今天沒有實驗？”
“克勞利先生，”一名研究員忍不住打斷了約納斯，“這只是?一件衣服，不是?反導彈裝甲車……”
“……”
布魯斯忍著笑，問身邊的工作人員下?一項是?什麼，在得到是?短兵近戰的答案後又問了負責跟約納斯交手的人是?誰。
“告訴他?不用準備了，把武器給我，我跟他?打。”
聽了個一清二楚的約納斯猛地抬頭，差點撞開一個研究員的腦門。
“你?要跟我打，韋恩先生？”
“我好像不止一次提過要跟你?過過招，這不正是?個好機會嗎？”
布魯斯打定主意，就?開始在一旁活動四?肢熱身，沒給任何人留提異議的空間。
等工作人員給他?們帶好實施檢測的儀器後，兩人就?被帶進了一個模擬山地的場景裡?。跟需要嚴格監控射擊點的射擊場不同?，這個實驗場只為了模擬自然環境而存在，實驗人員只需要及時採集感測?器同?步來的身體資料即可。
“認真的？”約納斯皺著臉，轉了轉手裡?的短匕，不太想跟布魯斯動真格的。
“別放水，”布魯斯指指他?，警告道，“你?之?前那麼積極地催促我研發測試戰衣，現在放水可就?跟你?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約納斯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催著布魯斯做戰衣就?是?為了給他?增加保命的手段，戰衣測試不過關是?不行的。
可這不是?放不放水的問題，約納斯嘆了今天的第二口氣，他?得時刻小心別一不小心給布魯斯送進醫院，畢竟他?現在可不是?那個身經百戰的蝙蝠俠。
不過兩人一交上?手，約納斯就?發現自己想錯了，哪怕不是?蝙蝠俠，布魯斯的格鬥能力也並不弱。
在自己的肩窩被刺了一記後，約納斯的眼神終於真正聚焦在了自己今天的對手身上?。
察覺到對方眼神的變化，布魯斯愉快地轉起了刀花，利刃劃破空氣發出“嗖嗖”的聲音。
其實約納斯本身長於近戰，就?算布魯斯認真對戰，他?也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在幾分鐘內制服對方，不過既然今天布魯斯想玩兒，約納斯便決定好好奉陪到底。
他?橫起匕首，向前竄出，匕首在布魯斯身前劃出一道弧線，剛剛在胸口出劃出一道白痕。
幾乎沒能看清對方動作的布魯斯被驚出一身冷汗，他?順著後仰的力道連退兩步，而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面前的人是?誰——剛剛有那麼一瞬，他?幾乎感?到了死亡的迫近。他?明白了約納斯為什麼要加高?他?的領口，如果剛剛約納斯的目標是?他?的脖子，這會兒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如果不想我放水，請保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狀態，韋恩先生。”約納斯的手指輕輕在匕首上?劃過，在布魯斯的注視下?，將短匕拉得長且窄，薄薄的一片，折射著冷凝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