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f國可冷啦,你有錢買衣服沒?我這有,以前騙的還沒花呢。”
肖正冕問:“不花留著幹嘛?”
“你忘啦?我留著買向日葵呀,還能給你結瓜子呢。”
肖正冕握著電話,心裡燙成一片,他想小寶真好,最好,自己真是幸運能和他天下第一最最好。
“有錢,不冷。”
鬱棠抱怨:“我可擔心你啦,你就回我這幾個字,讓我寒心。”
“哎呦,那我不在旁邊給你揉不著啊,怎麼辦?給橘子兩根貓條,讓它幫我揉揉吧。”肖正冕開著玩笑:“真的,過幾天我就回去,爸是讓我來國外躲個風頭。”
鬱棠驚奇的啊了一聲:“你早就知道呀?什麼時候知道的呀?”
什麼時候知道的。
肖正冕也說不上來,不記得了。
或許是在年幼的某天,父親應酬喝醉了酒,他站在門口接他,父親躺在床上醉醺醺的盯著他,感嘆一聲:“真像他。”
“我不想見你,出去..”
這種事很多,他的臉像景叔,像父親討厭的人,他那時候還小,慢慢的走出父親的臥室,坐在客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過了一會,門外就有門鈴響了。
‘叮咚——叮咚!小魚塘來啦!’
肖正冕知道父親是好父親,但厭惡他這張臉,身上的血脈,也是真的厭惡。
其實他是無所謂的,不知道真相前,或者年紀再小一點沒有回國前,父親陪他的時間也不多,父子之間的真情對他來說不如書本的正反饋更多。
相較於父親時而冷漠時而溫暖的性子,他童年印象最深的還是小魚塘‘叮咚叮咚’扯著童稚嗓子喊起來的人工門鈴。
好像一想到他,所有童年都可愛純粹起來,父親的所有冷漠都能因為小魚塘一筆勾銷。
那個喜歡叮咚叮咚的小孩很吵,也非常可愛。
鬱棠不知道冕哥在想什麼,對著電話很焦急:“你咋笑了?你笑什麼呢?哥,你別嚇唬我!”
肖正冕捂著眼笑:“真沒事,寶,把作業做了,一會給我發過來,我給你看看,不會的給你講。”
鬱棠哪有心寫作業,氣鼓鼓的捶被子。
他的一腔熱血和擔憂透過電話傳遞過去,他哥竟然笑了。
不會是傷心瘋了吧?
那不行啊,傷心瘋了,以後老了賽輪椅肯定不能得第一了,他哥最喜歡得第一。
他真擔心冕哥老了會痴呆,遇上這事能笑出來的肯定不是正常人。
“這麼多年你怎麼不和我說呢?我才知道,宋然都比我早知道呢。”
肖正冕覺得不是大事:“大人的事他們自己能解決好。和我們沒關系,你別怕。”
鬱棠說他可害怕了,像即將失去這輩子玩鏟車那麼怕。
肖正冕難得哇了一聲,語氣卻溫柔:“真給小孩嚇到了,摸摸毛,嚇不著。”
“沒人在家,沒人給我摸。”
肖正冕說:“哥回去給你摸。”
鬱棠的心裡緊張,過一會電話就掛了,肖正冕知道他不經事,把參賽作品提交給同行的人後,準備訂明天機票直接回去。
肖正冕提交的作品有點小bug,連夜改的,f國降溫小雨,飛機改簽到晚上雨停後半夜。
他看看國內的新聞,鄭庭陽平時不怎麼管公司,真上手沒有不服的,他的能力不在肖凱之下,處理公關這些事特順手。
昨天還鋪天蓋地的新聞今天就查不到影兒了。
股市有動蕩也在他能處理的範圍內,事兒被壓了。
他剛準備給鄭叔打個電話,對方卻先一步:“鬱棠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