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靜了一會,鬱棠又小聲說:“我哥相信我,他沒說我煩人。”
“也沒說我耽誤他呀...,他說我最棒了。”
開始自言自語了,他身上穿的外套都是正冕的,出門時怕他吹風,到機場又脫下來給他。
鬱棠把臉埋在哥哥的衣服裡,他不要聽爸爸們講話,沒有一句是他愛聽的。
哼。
晚上鬱棠連作業都沒做,就安安靜靜的守在電話旁邊等電話,故事書也瞧不進去,幹巴巴的捧著電話守著。
雖然只有幾天,但他心裡就是不高興,f國和國內有時差,下飛機後電話就來了。
“哥..”他嗓音軟軟的對著手機撒嬌。
“小屁孩哭了?”肖正冕聽出了他聲音的異樣,悶悶的鼻音令他揪心。
鬱棠除了生病難受很少哭,他是個樂觀的小孩,少年的眼淚珍貴,他哥捨不得。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都想你了。”
人前腳剛走,一天之內他便已經和無數人說了無數遍想。
肖正冕從不會說他黏人,更沒有笑他分開幾個小時就哭鼻子,電話的背景音還在機場,肖正冕一邊辦入境手續,一邊哄著他:“很快,不哭,哥很快就回來。”
鬱棠攥著被角,臉埋在枕頭裡輕輕流淚:“那你要想我哦。”
“哥一直想呢。”他說。
“那你要好好發揮比賽哦。”肖正冕一愣。
這不是屬於小嬌氣包的臺詞,他乖巧好拿捏,但想不到這方面,他問:“叔和你說什麼了。”
鬱棠甕聲甕氣,嘴巴嘟嘟的小聲告狀:“說我沒你學習好,以後咱們要分開,讓我乖乖的不和你鬧,哥?我告狀算鬧不?算的話我不告了。”
肖正冕哭笑不得,他家小寶金子一樣的心,:“不算。”
“哥,我爸說的是真的嗎?”
肖正冕找了個安靜地方等司機,他對著手機說:“是真的,以後我可能會考到國外來,我還沒定好。”
鬱棠心酸了酸,好像吃了青橘子,不,他沒吃過酸橘子,哥不給他吃。
哥總是把甜橘子給他。
他小小聲音有些哽咽起來,想叫,想喊,也想鬧。
但他又實在不想當個‘自私壞小孩’讓爸爸叔叔還有哥都難受,他把腦袋蒙在被子裡,深呼吸好幾下,像小時候失去了鏟車一樣心碎。
“那你很優秀呢...”
肖正冕說:“小寶,你起來。”
“幹嘛呀?”他吸吸鼻尖。
“坐起來,不要悶在被子裡,會喘不上氣。”
鬱棠乖乖的坐起來,把腦袋從被子裡探出:“哦,好了...”
“小寶,車來了。”肖正冕的意思要掛電話。
“好,那你要想我哦,我是好寶,想我睡好夢的。”鬱棠心裡空落落的。
肖正冕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好像一條蛇,把鬱棠心裡碎掉的空洞補起來:“哥就答應你一件事,哥去哪都帶著你。”
“就這一回,以後哥把你揣兜裡,行嗎?”
鬱棠摳摳被角:“拉不到勾呀。”
“哥騙你是小狗。”
“哥不騙你。”
鬱棠擦擦淚,抱著玩偶躺著,腦袋裡雜七雜八的思念將他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