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爸爸剛要戳他,宋然幫襯著撒謊:“叔,鬱棠天天熬夜學習補課呢,我幫他記筆記了。”
鬱爸爸見兒子頂著熊貓似得黑眼圈,真信了假話。
鬱棠皮白,長大了也少去操場玩籃球足球這一類,白汪汪的,杵著臉睡著不一會按臉的地方就紅了。
盡管要睡著了,另一隻手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假裝出一副正在聽課的模樣。
他的兩個爹一個學霸一個學渣,都沒有上課裝睡的經歷。
看到兒子邊睡邊在卷子上寫出鬼畫符,真以為孩子夢裡都在學習。
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老劉本意殺雞儆猴,讓班裡的同學都看看上課睡覺的下場就是讓家長陪同,然後等他轉一圈回到班級。
鄭爸爸拿著手機幫錄課堂影片,鬱爸爸幫寫了一會課堂筆記。
爸爸還感慨,沒想到這麼多年初中的知識還沒忘,寫起來很順手。
到後來臺上老師提問,臺下同學甚至沒有鬱爸爸舉手回答積極。
老師:“....?”
老劉嚴肅批評了家長,覺得他們慣孩子簡直沒有限度。
鬱爸爸想,可是鬱棠睡著了手還在寫東西,已經很辛苦了,鄭爸爸也這樣認為,他們家一直對鬱棠的學習成績無所謂,喜歡就學,不喜歡就回家繼承花店。
孩子努力值得肯定,但也要勞逸結合,不能太累了,他們都看不得鬱棠辛苦。
老劉放棄了找家長,後來幹脆叫樓上的肖正冕下來拿人。
鬱棠課上犯困時,肖正冕把他提溜到走廊盡頭,沒人知道究竟是幹了什麼,反正鬱棠回來就精神了,能學進去了。
以前半年打一回的生長素,隨著鬱棠長大改成一個月一打,身體素質跟不上愛犯困。
後來鬱棠也覺得這樣犯困不行,總是在大課間找他哥。
宋然就好奇了:“冕哥天天給你念緊箍咒啊?怎麼每次下課你困得難受,找冕哥十分八分回來就醒了?”
鬱棠這小孩實誠,問什麼說什麼:“沒有啊,講故事來著。”
宋然撓撓頭,不知道講什麼故事能有醒神的功效。
他回家還找了不少書,想著以後自己給鬱棠講故事,不用他上樓麻煩冕哥。
直到期末考試前,學校佈置考場,考數學之前他還想和鬱棠討論幾個題,找半天沒找到人。
問小胖,小胖說:“能幹嘛去了,肯定找冕哥突擊去了,對了,一會卷子給我抄抄唄?”
宋然推開小胖諂媚的腦袋:“鬱棠數學比起強,你抄他的。”
小胖心碎:“他字太醜了看不清解題過程!”
懶得和他掰扯,宋然拿著筆袋和考號去樓上找鬱棠,兜裡還揣著幾個乳酪棒,想一會給他考試的時候偷偷吃。
育才初中有大長廊,每一層的盡頭拐歪是不常用的安全通道,大部分時間是保潔阿姨放雜物的。
宋然走到盡頭剛要順著樓梯上去,在這邊走能直接通到另一邊初三樓層,最近,老師上課都走這。
拐歪處外頭是同學們討論上一門語文答案的嘈雜聲。
拐歪上樓的臺階上。
肖正冕的校服敞開把鬱棠裹在裡面,鬱棠的腦袋就埋在他鎖骨的位置,少年的下巴蹭著毛栗子的軟發,掌心輕輕的拍著。
鬱棠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裡閉著眼睛養神,肖正冕輕聲說:“數軸是個好媽媽,她規定原點,正方向,單位長度,而且這幾個小孩都要站在一條直線上...”
“後來好多數打架,他們稱這個戰役為;‘化簡方程’,太棘手了,你知道後來怎麼辦了嗎?”
鬱棠訥訥的回答,要去分母,移項,....幾乎沒有說漏的。
肖正冕捏捏他軟白的臉:“這麼厲害,講一次全記住了?”
鬱棠笑眯眯的說他可不是傻子,他最聰明瞭。
肖正冕個子高,肩膀也寬,兩人抱著抱著就黏糊著說小話,鬱棠不知道聽見了什麼咯咯咯的樂起來,吭哧一口磨牙似得咬在肖正冕的鎖骨上:“真的,可香了。”
“哥,你的味道我聞聞能睡著,也能清醒,這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