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十六歲腺體就會分化出性別,肖正冕坐在一旁給他剝橘子,聽到這句娃娃親,後背有些緊繃,坐姿板正了些,有些緊張的盯著鬱棠,好像在等他看自己。
鬱棠微微皺眉略過了爸爸的話,他指著照片角落:“這個,我說這個盤子裡面的蛋糕是什麼味的?怎麼是藍色的,藍莓的嗎?顏色很淺,像薄荷,好吃不?”
肖正冕:“...”行吧。
鄭爸爸笑他眼裡就沒旁的東西,揉揉他腦袋,轉頭和肖正冕聊上肖凱,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事。
肖凱回到國內工作,大部分時間早出晚歸,家裡平層又大,有時在一個房子裡都不打照面,小時候肖凱還能多抽空陪陪孩子們,如今都大些,他知道兒子自己心裡頭有桿秤,主意大,便也不怎麼管了。
大部分時間只有兩個小孩自己待著。
鬱棠晚上和以前一樣,爸爸們回家,第一宿肯定要住在一起說說小話,講講故事。
時間差不多,肖正冕自己拎著書包下樓準備考試資料去了。
爸爸們將近小一年都在外頭玩,小孩上了初中後小孩個頭竄的快,抱在懷裡能切實感覺到長大的分量。
鬱棠纏著爸爸,又粘著鄭庭陽給他講故事,過一會困了還撒嬌著要拍後背。
晚上,鬱棠困得睜不開眼,又習慣性的纏人,長大後的小孩體重壓上來,險些沒讓鬱爸爸在睡夢中去世。
這顆小腦袋怎麼都沒推開,八爪魚似得緊緊擁抱著不肯分開,還要聞爸爸身上的香味。
鄭庭陽心疼老婆被壓的喘不過氣,抓著小孩讓他過來折騰自己,但他是個beta,身上沒有資訊素味道,鬱棠不適應,睡一會,不知道怎麼的,又軲轆到鬱爸爸懷裡。
鄭庭陽低聲說:“哪來這麼多臭毛病?”
平時慣著兒子,真在兒子老婆之間二選一,他毫不猶豫的抱著小孩扔回到了他自己的臥室。
鬱棠迷迷糊糊,後半夜裹著毯子醒過來,摸摸周圍沒人。
他一激靈坐起來,腦袋睡蒙了短路了,只記得肖正冕是回樓下去睡了。
抱著毯子打著哈欠迷迷瞪瞪的下樓找人睡覺。
“哥...?”
樓上樓下兩個家在晚上都開著燈,鬱棠的夜盲症長大緩解不多,有光亮至少能看清路。
肖家的燈今晚開的不多,視線不足,他摸著黑到肖正冕臥室裡,床上暖呼呼的,有熟悉的資訊素烏木香,他抱著被子被努力吸了好幾口,美滋滋的摸索人。
沒摸到,他是真醒了。
床熱沒人,說明這人肯定在家呢,鬱棠進門的時候沒看清門口有幾雙鞋,不知道肖叔今天回家了沒有,注意著沒大聲喊,躡手躡腳。
“哥,你幹嘛呢?”順著燈,他看到洗衣房的衛生間有人,困的難受,他著急摟著人睡覺,推門就進。
肖正冕被他嚇了一跳,扭身擋住剛開啟的水龍頭,裡面嘩啦啦的流淌著冰涼的水。
鬱棠揉揉眼,衛生間的光亮讓他看清楚了想肖正冕手裡拎著的東西,他疑惑抬眼又瞧了瞧哥,然後歪著頭看他笑。
肖正冕的黑發擋住幾分眼眸不自在的神色,擰著眉問他摸黑跑下來撞到哪沒。
鬱棠搖搖頭噗嗤一聲笑了,他問:“哥,你是不尿褲子啦?”
肖正冕上半身沒穿衣服,褲衩鬱棠知道肯定是新換的。
他們倆天天穿的褲衩都是一個色,鬱棠現在身上的是灰的,他哥換了個黑的。
那條灰的在水池邊還沒來得及洗,濕乎乎的一塊顯眼,衛生間裡也都是資訊素的味,好像比以前的味道更濃了些。
肖正冕的耳根在燈光下攀上一塊紅,他轉過身,後背的肌肉紋理似乎都變得緊繃起來,簡單嗯了一聲,想都沒想認下了尿床這事。
鬱棠連忙把門關上,又有些幸災樂禍:“哥,你虛歲都十六了還尿床呀?”
“水喝多了。”肖正冕把內褲搓了幾把,轉彎一想幹脆扔垃圾桶裡了。
鬱棠從小就沒有能比過肖正冕的,畢竟別人家的孩子總是最好,哥倆關系再好,鬱棠偶爾還是會期待自己又什麼方面能超過肖正冕。
這不,超過的機會來了。
他從脫了紙尿褲以後,可再也沒尿過床,再晚都要起夜上廁所。
家裡常年點著的夜燈便是證據。
鬱棠悄悄壓低音量:“我不告訴別人,你放心,這是咱們的小秘密。”
肖正冕嗤笑一聲,胡亂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說:“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