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腳,便被捆仙繩牽絆。
他看向出手的琅簡,對方面無表情站在帳旁,月色下,一半身影藏在陰影中。
雙目相對。
是在伐妖戰場上,才能從琅簡眼中看見的漠視和殺意。
熾鬱原本邁出的腳,霎時收回。
差點忘了。
死的那位是琅簡的同門師弟。
而且對方與琅簡一樣,都是凡人。
白無垢梗著脖子,被翎九按住。
咚—咚—咚——
每一下,都比之前要重。
腦門出血,他盯著翎九獰笑,再次挑釁:“他已經死了。”
這話惹怒了翎九。
是啊,傻刀已經死了,總追著自己喊老大的傻刀,已經死了。
翎九掐住白無垢脖子,心中暴戾無處發洩,雙眸越發幽紫,周身散發的靈力也暴戾張狂,彷彿入魔般。
可又不像是魔氣。
白無垢漲紅了臉。
“今日若殺我,你沒法向昆侖……向天庭交代。”
“白無垢,你殺我兄弟,就得以命償命。”
翎九鉗住對方脖頸,緩緩收緊。
“我只需對白刀有所交代。”
白無垢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艱難看向山谷中,一直沉靜的那座大帳。
章丹在裡面。
能不能……救救他……
就像是在湯谷時,給他留了一句可以當做後路的話。
還是沒有動靜。
他看向翎九,大笑,眾人怕是都以為他瘋了。
“翎九,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
“你這一身非妖非魔的功力,比我至陰之體更為世不容,你等著,你父母會厭惡你,族親會唾棄你,沒有人能容下你。”
“你就是個被所有人惦記利用的物件!”
翎九冷笑:“我容得下自己便好,三界的評判,我不在乎!”
說罷,她用盡力氣折了對方咽喉,卻被一道金光打斷。
看向出手那位,翎九高聲戾問。
“誰?!”
“天族章丹,懇請九殿下饒我徒兒一命。”
章丹走向棺槨,結印施法。
“本座願以真元修補好這孩子元神,九殿下可否高抬貴手,放過白無垢。”
可以修補元神?那傻刀就能安然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