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翎九自在慣了,從未關心過下界仙家勢力劃分,自然對昆侖之事也毫不在意,聽過幾次昆侖首徒琅簡的名號,只是不知是自己掛念之人,所以對這些傳聞都一耳進一耳出,如清風撫石,在心裡毫無痕跡,也說不上有什麼印象。
原來那人便是琅簡。
祁岈桓見翎九表情又是驚訝,繼而贊賞,轉而恍然,如走馬燈般變化,好奇道:“九霸王認識琅簡師姐?”
“我……”
“見過!”
翎九看向接腔的傻刀,眼神如寒刀,激的傻刀打了個顫,默默低頭。
一陣風吹過,院中那顆楓樹落下葉子,搖搖晃晃,不偏不倚落在祁岈桓手掌上,琅簡的幻影隨之消失,
見祁岈桓收回掌上幻影,還不待她問對方琅簡下落,就見樹下忽然出現一人影,翎九呆呆看著來人,等人走近才小聲喃喃對方的名字:“琅簡?”
這……剛唸叨呢就出現,莫不是夢?
狠狠捏了捏虎口,疼的她一哆嗦。
看來是真的……
祁岈桓很快迎了上去,行禮後道:“琅簡師姐,可有吩咐?”
“附近有樹妖作怪,我從女媧廟追至山下村子,又從村子追到城內,最後來至此處。對方修為頗高,藏於此地斂了氣息,我懷疑是這片楓林的緣故,查詢途中發現你在此處,可察覺有何不妥?”
琅簡言簡意賅,直接說明來龍去脈,一句廢話都沒有,翎九默默跟到祁岈桓身後,偷偷歪頭打量琅簡,見人視線一直望向祁岈桓,絲毫沒看見她般,洩氣的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祁岈桓神情嚴肅:“白日我確實見此地縈繞些許魔氣,不過現在已經消失無蹤,所以才夜宿在此,想著明日正午之時設陣探查一番。”
“白日?可白日那妖並未離城。”
“這……師弟便不明曉了。”
“既如此,明日我同你上山,這楓林生的奇怪,以你的功力未必能參透其中隱情。”
“是。”
翎九看向祁岈桓,奇怪對方回答的如此幹脆,甚至沒有半分不樂意。
狐族狡猾,向來敬強欺弱,能對琅簡的安排如此服從,還不生氣對方說他能力不行,看來琅簡這位昆侖首徒在昆侖弟子之中很有,實力想必也不俗,可能快要到達飛升之境。
不過琅簡的話倒是讓翎九找到插嘴的時機:“既然明日都要去後山探查,不如今晚就在寨子中歇息,我房間有空位,你要不要住?”
其實寨主院子並沒客房,但翎九想讓琅簡與她住在同處,所以才如此說明,還不忘扭頭瞪了眼傻刀,讓人把臉上的詫異給收回去,以免被那兩人瞧出破綻。
場面陷入安靜,還是祁岈桓率先開口介紹:“師姐,這位是楓林寨的寨主九霸王,也是南禺鳳凰族凰鳥,被女媧族的斷靈咒困住靈力,所以與凡人無異。”
翎九低頭看了眼玉鐲,又皺眉看向祁岈桓,這狐貍果然狡詐心細,早就看出她被符咒禁錮了法力,卻在她面前沒有點破,一直假裝不知道。
不過……同是昆侖墟弟子,琅簡修為更高,肯定也看得出她手腕玉鐲的乾坤,這狐貍為什麼特意點出她現在與凡人無異?
納悶時,瞧見琅簡向自己行禮。
“在下昆侖源清洞府琅簡,謝過九霸王好意,本就萍水相逢不敢額外叨擾,我歇在師弟此處便好。”
琅簡從容不迫,有禮有節,翎九反而覺得煩躁,深吸一口氣,指了指自己,又覺得以自己為例問出有些丟面,於是把傻大刀推到身前,指著傻刀問琅簡:“你前幾日救得就是這人,不會這就認不出了吧?”
問罷,見那女子眼神露出幾分困惑,似乎在辨認傻大刀模樣,翎九忍不住嚷嚷:“你到底是記性不好還是眼神不好?這次才過去五天而已,怎麼能又忘的一幹二淨呢?”
怎麼能把我忘得一幹二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