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逐師門?”,翎九看向傻刀和瑩絨,視線最後落在琅簡身上,覺得對方有事瞞著她,“我怎麼不知道。”
“不重要。”,琅簡笑言。
只是那笑格外讓人難過,翎九剛想問清楚,卻聽一中氣十足的女聲響起。
“既是鳳凰,是南禺正統,還是丹xue山那幫歪心思的?”
翎九轉身,看向說話那人。
一女子站在十步之外,手執彎刀,極為戒備地打量她們四人。
因這女子態度,許多巡邏衛兵聚上來,手中兵刃對上他們,這些士兵手背青筋鼓起,能看出已經蓄勢待發,只等那女子一聲令下。
翎九按住傻刀,朝對方搖了搖頭。
見老大示意,傻刀才壓下出鞘的殺牛刀,沉眉瞪著圍觀人等。
氣氛劍拔弩張,翎九率先上前,自我介紹。
“我是南禺九殿下,出身鳳凰宮,我的父親是重月之子姬元,我的母親是鸑鷟族蘊華,我排行老么,有八位哥哥姐姐,均是鳳凰血脈。”
“姬元殿下和阿華的孩子?”
那女子收回刀刃,卻並未放下。
“我如何信你?”
翎九無奈,捏訣換上南禺祭祀禮服,透明的霞帔用玉線修上左鳳右凰,陽光下泛著五彩光澤,只鳳凰才能穿,父親曾說,這衣服乃第一任鳳帝設計,風吹過時,宛若鳳凰於雲霞間翺翔對舞相和。
以往總嫌棄這衣服飄逸,顏色也五光十色太過華麗,從不愛穿。可二姐卻說這衣服穿上便正式代表南禺鳳凰宮,讓她收在寶袋中,出門萬一遇到需撐門面的事,也能穿這個應付。
沒想到,竟有用上一日。
女子看見綵衣,收刀跪下:“青嬛夫人裨將青酈,拜見南禺殿下!”
這一跪實在太猝不及防,翎九急忙朝青酈走去,還未扶起人,卻聽四面八方傳來跪拜之聲。
“青鸞軍部下拜見南禺殿下!”
這……
翎九直愣愣站在原地,茫然看著放下兵器,朝她俯身的眾位士兵。
以往在鳳凰宮,這類跪拜並不少,甚至很常見。
可今日面對這些衣屢不堪、灰頭土臉的青鸞將士,她實在無法如往日那般,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抬抬手,冷淡的說起身。
“大家快請起。”,翎九上前托住青酈手臂,過意不去,“南禺來晚了。”
“終歸來了。”,青酈抿唇,“我們快扛不住了。”
萬年前,青嬛夫人帶著三千親兵趕到莫塬城,卻看到自己丈夫彌留之際,被拔羽剝皮製成羽衣的一幕,對方看見她後喚了聲阿嬛快走,便被一擁而上的北海龍族放血抽骨。
那幫入魔的龍族為了遮掩魔氣,欲要抽鳳骨製成配器。
當時莫塬城的青鸞軍,已被屠殺殆盡。
“夫人看見這一幕,悲痛不能自已,服下神丹漲至上神修為,以元魄為祭,殺盡北海全族後力竭而亡。墨奚失了智,不少黑龍兵將也入了魔,竟開始自相殘殺,最後黑龍一族以龍血祭城,利用大殿下的屍骨設下安魂境。我們想取走夫人的屍首,來不及撤退,被困在了安魂境內。”
青酈看向翎九。
“本以為南禺很快便會趕來尋我們,等到我們折損半數,到現在十不存一,大家雖然不說,卻早已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