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法不地道,若是從前她可能這麼做,但自從認識琅簡,她已經很少做那些讓自己看著像惡人的事情了。
雖然她不看重名聲,可她不想弄髒琅簡的名聲。
總歸是要和對方長長久久在一起,所以從現在開始愛惜羽毛,等幾萬年過去,三界就會忘記她以前的那些事,說不定還會贊許她和琅簡一句神仙眷侶。
想想都是一件美事兒。
所以她能剋制想出手的殺意。
“九殿下,你瞎說什麼呢。”
瑩絨拉翎九朝一條小巷走去,在一個分叉口朝牆上一點,落下一個怪異的符紋。
幾位昆侖弟子跑來,翎九把瑩絨推到身後,拔出那把龍牙匕首準備幹仗,卻見幾人好似沒看見她般,皺眉上下瞅了瞅就又跑出去了。
這……
“是虛符,他們看到的是個死衚衕。”
瑩絨解釋完便被翎九緊緊抱住,心裡咯噔一下,只見對方又蹦又跳,很是興奮。
“哎呀,好瑩絨,我與你簡直相見恨晚!咱們要是早認識,我現在名聲也不會這麼差。”
竟打的這個主意,瑩絨無奈:“只能維持片刻,遮掩不了多久的。”
翎九好奇:“這就是陣修嗎?”
“不是,陣修是在戰場上的陣法之力,我這只是符籙而已,母親喜好這方面的書籍,我看過一次,也沒想到今天一下就能畫成功。”
符籙?!翎九驚嘆:“我聽三哥說,符師第一道符便是入門,往往需要參透數年才能畫出,你就幾百年前看了一次,今日畫一次就成功,還連著畫了三個符!瑩絨,你這方面很有天分,完全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程度!”
這形容……
瑩絨下意識低頭否認:“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僥幸罷了。”
見瑩絨躲避,翎九莫名覺得不是滋味。
一看便知是戲本裡那種從小被打壓,被欺負的可憐人,只是聽了兩句誇贊而已,便如此的受驚惶恐,可見從前沒有人肯定過她,不然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拍拍瑩絨後背讓人挺直腰桿,中氣十足地告訴她:“不是僥幸,要我說你修什麼陣法啊,改修符籙多好,一定能讓那些瞧不起的人另眼相看。也別回華胥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翎九嘰哩哇啦的瞎扯,忽的聽瑩絨道:“其實,我今日很是痛快。”
痛快?
翎九沒反應過來對方是指什麼。
“阿翎,謝謝你。”
翎九茫然:“謝我什麼?”
“今日明明是他們背後嚼舌,也是他們先出手鬥毆,我們一切對應之舉都是被動的,可最後眾人卻選擇幫助他們,可見對錯是非並不重要,往往身份才決定立場。”
翎九越發聽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謝的?不對……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阿翎,你讓我明白,你先是你,而後才是南禺九殿下,而我恰恰相反,所以才一直覺得壓抑,才會感到被舍棄後活著沒了意義。”
翎九約莫明白瑩絨想表達什麼了:“那你現在是找到意義了?”
“沒有,但我想去找。”
“也就是說……你不想死了?”
瑩絨點頭,挺直了腰:“不想了。”
翎九鬆口氣:“那就好,對了,你不是喜歡花嘛,我們南禺不僅梧桐多,花也多,其中有顆開滿五顏六色花朵的樹,雖然沒什麼香味,但我八哥可稀罕了,在花樹旁邊建了個小屋日日照料,聽七哥說長得越發茂盛好看,改日我帶你去賞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