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上我師父那去了。”慕容曉月笑道:“宋伯學通古今,腹中藏書萬卷,天啟哥哥有空的話倒是可以多向宋伯請教的。”
李天啟點頭道:“這個自然。只要宋伯不嫌我煩就是了。”
慕容曉月笑道:“當然不會,我可看得出來,宋伯對你倒很是關心哦。”
“是嗎?”李天啟說道:“宋伯對任何受傷的弟子都是如此吧?”
慕容曉月搖頭道:“那可不是,武當山上千弟子,偶有受傷的,也沒見過宋伯這麼用心過,而且宋伯手下也有數十名徒弟,為何不讓他們來護理你,反而親自而為,這也足見宋伯他對天啟哥哥可是另眼相看啊。”
李天啟細想了一下,也似乎有些道理,在他醒來的這段時間裡,的確看到不少宋伯的徒弟過來,但都沒讓他們來照顧自己,反倒是宋伯為自己親力親為,他當時只是心中異常感動,卻未往深處想,今日慕容曉月這麼一說,自己細想之下,好像宋伯對於自己的確是關懷備至啊。當時昏迷了四個月,每隔一段時間宋伯就會幫自己活動四肢,擦洗身體,倒屎倒尿的,這應不是一尋常有輩分之人所做的事情啊,倒像是一位慈父為自己的兒子。
“對了,天啟哥哥當初剛被我師父送來的時候,宋伯可一直是盯著你的左手腕看呢!”慕容曉月似乎想到了那夜裡的場景。
李天啟覺得好笑,“我的左手腕?有什麼好看的?”
他撩起衣袖,露出了左手腕,仔細一看,發現左手腕綁著奇門遁甲的地方居然拓印下了許多符文圖案,這……是何道理啊?他想不明白。
慕容曉月說道:“對,對,應該宋伯看的就是這裡。當時燈暗,我倒沒看出什麼。原來有這麼多符文啊。”她伸手摸了一下,並無凹凸之感,倒像是印染上去的。
難道是自己施法太多,因此奇門遁甲就已拓印在自己面板上嗎?李天啟搓揉了一下,圖案依然清晰,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師父逍遙道聖夕林,難道宋伯和自己師父夕林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可一位姓宋,一位姓夕,應也不是什麼親人關系吧?也許宋伯正是從這些印記中發現了自己與師父的關系……
算了,暫且不想這麼多了。想得頭疼。
李天啟說道:“宋伯對我的確很好。唉……我就是不知道以後怎麼報答他。”
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子啊,老夫可不要你的報答啊。呵呵……”
正是宋伯,他從外面回來了。
聞聲,李天啟趕緊站了起來。
宋伯方一進門,慕容曉月就已飛躍過去,一把拉住了他那寬厚的手。
“宋伯!”
宋伯伸手彎腰將慕容曉月抱了起來,笑道:“喲,小喜鵲也來了,怎麼這麼早就來看你的天啟哥哥啊。”
慕容曉月問道:“宋伯,你去了哪裡?怎麼一夜未歸啊?”
“哦,宋伯只是閑庭散步,老了,睡不著,就走了一遍武當山。”
“騙人,肯定是去找我師父了。”
宋伯大笑道:“哈哈……小喜鵲何時也變得這麼機靈了。對對對,是你師父叫宋伯去商談一些事情呢。”
慕容曉月問道:“什麼事情啊?一定要半夜三更去談嗎?”
宋伯說道:“當然是重要的事情咯。你師父可是要閉關六年哦。”
李天啟雙手將慕容曉月從宋伯的懷裡抱了下來,說道:“曉月,你長大了,別總讓宋伯抱著,多累啊。”
宋伯笑道:“不累,不累,宋伯這身子骨還是硬朗著呢。怎麼?小子,昨夜沒睡好?”他發現了李天啟雙眼已有黑眼圈。
李天啟說道:“嗯,昨夜與掌門聊了比較晚,回來卻又反複誰不著,是以……”
宋伯暗嘆了一口氣,拍了一下李天啟的肩膀說道:“不用想這麼多,一切都是命數。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慕容曉月歪著腦袋問道:“宋伯,說話太深奧了,我聽不懂。”
宋伯笑道:“小喜鵲,你現在還太小,有些話當然聽不懂了,要是你什麼話都能明白了,也許就不會總是跑到宋伯這裡來了。呵呵……”
李天啟似乎聽明白宋伯話裡的意思了,他看懂了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現在想快些學得本事,然後出去尋找娘親的下落。他這是安慰自己呢,慕容曉月還小,當然也不會領會到更深層次的意思。
也許命裡就是註定他李天啟必定是要遭受各種磨練的。
也許命裡他就是與功夫修煉無緣的,否則為何機會明明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不願意接受呢?
其實他知道,那是他自幼受到娘親的薰陶,寧輸於人也不願做違背綱常之事。
這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呢?
也許對於此事來說本就沒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