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性。”周越笑。
“你今兒這一身怎麼回事?”陸纖纖笑的很猥瑣的的挑她下巴,“一天天見我們就裹著你那灰黑灰黑的衛衣,今天還走清純範兒了,你幹嘛,□□啊?”
“滾滾滾。”周越掃開她的手,“正好有個事你給我分析分析。”
周越把之前的事仔細說了,湊近了問,“你說他是不是在生氣,要跟我說什麼呢。”
“要把你打回我們光棍者聯盟吧。”陸纖纖說。
周越倏的皺了皺眉。
“我說真的啊。”陸纖纖坐直了挺正經的小聲說,“死纏爛打雖然是我教他的,但我後來一想,你這種王八蛋就是濫好人,把你發懵也不算事。你這一天天的過的還跟個光棍似的,你還躲他,那他當然不是滋味了。我都觀察了,你要真把他當哥就趁早算了,這感情不一樣,別渾。”
周越都愣了,“怎麼什麼道理你都能說,前後你都是反的。”
“那是因為我覺得人真的很好,但你不給勁啊,這事生拉硬拽也不行。”
“喜歡就是喜歡,別一天天同情啊可憐的,沒大意思。耽誤人家。”
周越轉過去盯著陳寒的背,皺著眉開始愣神。
有這麼......複雜嗎?
陳寒面試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聖誕,校門口擺起了各種嚴重超過市價的蘋果和糖果,臨東市人民每天翹首期盼的看著天,仰著脖子盼雪,一天天抬頭看,連點雪沫子都沒有。
周越準備完週考,開始月考,月考完了又準備期末考,一天天恨不能把校長拖出來暴打一頓。她讓陸纖纖一說,每天看見陳寒就忍不住瞎琢磨,而陳寒依舊存在感極強的在她生活裡走來走去。她隱隱覺得他們有點隔閡在,但誰也沒有提過,每天重複著枯燥的高中生活,一副潛心向學的正經樣。
除此以外,還得受高揚和陸纖纖輪番騷擾,這倆貨一天天也不說話,得空就來折磨她。
陸纖纖說,“你們以後就不要老是起鬨,他肯定嫌煩啊,你們老是說,我看他好像是有點生氣。”
高揚又來說,“你們那天是不是把陸二給惹生氣了,她最近看到我就跑啊,我得罪她了吧,哎都怪你們瞎起鬨。”
周越就夾在他們兩中間來回傳話,但傳完了竟然也不管用,他們兩彷彿量變積累多了導致了質變,死活不能好好說話了。
周越每天憋著一腔肺腑之言沒地兒說,恨不能把這兩貨扔小黑屋裡完事。
等到平安夜的時候忽然福至心靈,這個說不能說,那個也不能說,兩邊一乘那等於能說。
十幾歲的悶騷少年,真是讓她操碎了心。
平安夜的晚上,出去買晚飯的時候都順便意思意思的帶了幾個蘋果,周越和陸纖纖本著要送都送的原則下了血本,吃飯的時候教學樓裡已經開始串門兒,四處走親戚,吵鬧的要命。
周越出去送了一輪,剛回教室的時候燈光倏的滅了。
教室裡猛的黑暗,教學樓裡整齊的一片嘩然聲。
冬天天黑的很早,一時半會眼前還沒適應過來。
“又停電了!”
“玩去咯!”
走廊裡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叫聲,隨即聽見的都轟然笑開了。黑乎乎的教室寂靜了一秒,嘩的興奮起來,桌子板凳撞的直響,有男生拍桌而起,呼朋引伴的一揮手,“走走走,出去玩!”
黑不隆冬的走廊,各個班的人湧出,打眼一看,人形物體竄來竄去,擠的比有電的時候還熱鬧,路上碰碰撞撞的,因為看不清對方的臉,也就哈哈的過了。
黑暗莫名的讓人高興起來,不知道來人是誰,不知道對方是何種表情,這給了人一種明亮時不會有的勇氣。
周越的蘋果還沒送完,也高興的站起來,剛想叫陸纖纖一塊,就看她站起來,趁著黑暗和混亂,腳步很快的走到後排,往高揚的桌子裡放了東西。
周越默不作聲的看著,等她走回來的時候嬉皮笑臉的抓住她,“什麼?”
“蘋果。”陸纖纖小聲說,“還有一封信。”
黑暗的四周吵鬧不休,來來往往都是送平安果的人,周越只能就著透進來的一點月色看清她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