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車往酒店去,周越趴在車窗上吹風,看外邊放學下班的人流車流,“我發現只有經過了辛勤勞動,再去吃喝玩樂,才是最舒服的事。”
“做個數學題可算是把你感慨壞了。”陳寒說。
“做的是,我本來不會的數學題好吧。你們這種在神壇上待上癮的人怎麼能理解我們平民的快樂。”
陳寒真是懶得理她。
人真的不能相信第一印象。
雖然說的是請朋友吃頓飯,但還是來了挺多人。宋雅清和徐勁明穿著都挺講究的,就他兩一水的衛衣牛仔褲。怎麼著也算是個挺正式的場合,來了一些徐勁明生意上的朋友。到地方他兩就讓宋雅清抓住一人塞了一套衣服換。
周越是米白色的薄針織衫,淺粉薄暱背心裙,宋雅清把她頭發放下來,耳旁的兩股頭發編成小辮,露出額頭。陳寒的稍正式,深黑的雙排扣男士西裝搭白襯衫,褲子讓他穿成了九分褲,顯得休閑又年輕。
走出來打了個照面,各自都愣了。
“原來咱倆是花童啊。”周越有點不習慣。
“挺好看。”陳寒評價道。這樣的裝束和她的長相非常相襯。
只要她不開口說話。
“你這一套穿學校去,咱學校女生得排隊上天臺。”周越則堅定不移的要走“吹寒哥”路線。
他兩互吹完畢,就被人抓走當了一晚上吉祥物,跟著宋雅清他們倆挨桌敬酒,餓的猛喝果汁。
不過知道他兩要考試,敬完酒吃過飯就放他們倆回去。
“這衣服穿的我有一種在演豪門恩怨的戲碼的感覺。果然我們農村人不適合這種場合。”周越感慨。
“.....求你別說話。”陳寒說。
徐勁明他們還要應酬,就意思意思的給了錢讓他倆願在這玩在這玩,不願意玩自己找地方涼快。
他倆出了酒店,準備打車回去,結果碰上高峰期,半天沒攔著,周越站在風口,晚上有點冷,摸著胳膊說,“咱倆要不地鐵或公交吧。”
“那兒有站臺。”她昂了昂下巴。
“行。”他點頭,看了她一眼,往站臺走的時候他想了想,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給。”
“幹嘛?”周越抱著胳膊往外一縮,“我不冷。”
“你不冷我熱行不行?”陳寒耐心一般,難得好心還被人拒絕,把外套往她身上一扔,“拿著礙事兒。”
“嚯。”周越發了聲語氣詞,心說這人還怪傲嬌的,不過也沒再拒絕了,展開給套上了。
“嗨。”她披上之後發現他的衣服她穿起來又寬又大,袖子一甩一甩的,肩膀也差了好多,“我覺得看起來咱倆體型沒差這麼多啊,你這衣服怎麼這麼大?”
她甩著袖子玩。
“差的不多?”他伸手比了比她的個子,“你也不看看你才到我哪兒。”
“長得高怎麼了?”周越說,“我心情一好踩個恨天高,你別說我傷害你尊嚴。”
晚風涼習習的,路上的燈昏黃昏黃,還有汽車的前照燈,商場的大螢幕,整條街上主色調是暗黃,但仍舊算明亮。
陳寒鼻子發音,挺輕的切了一聲,又轉頭看她,這種不太明亮的光底下顯得人面板很好,找不出瑕疵似的,她微低著頭,露出柔美的側臉和長長的睫毛,把他的衣袖甩來甩去,跟唱戲似的。
配上這一身衣服,看起來竟然顯得有些溫婉。
他稍稍一愣,忽然鬼使神差的又想起那天晚上她看那個男生時候的神情。
那時神色的溫柔才是真正的。
這個,是燈光,氣氛,心情造就的,他沒來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