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三個男生鬱悶的要命,“操老程,我他媽來看個熱鬧,你玩命把我往裡面拽,搞得老子跟你們這幫人上了一條賊船,我班主任非得活剮了我。”
程曉松嘿嘿一笑,“保駕護航嘛,大家共患難共患難。”
天很快黑透了,各班都正常的晚自習,燈火通明,安安靜靜的,剛才鬧的那一撥也偃旗息鼓。
七班後排照舊小紙條亂飛,聊這聊那,周越一小會已經收到了好幾個方位的紙條,拆開心不在焉的畫了幾筆,又扔給別人。
晚自習正式的鈴聲響起,周越看了看外邊黑透的天,只有林蔭道上的路燈亮著,還有主教正中鑲的d螢幕,燈光打在地上,一片紅色。
也不知道陳寒他們咋樣了。
周越收回目光做題,好好的數學題忽然看不懂了,連算了幾遍都跟正確答案差了點,算到第四遍的時候就寫了個公式,想了想忽然站起來,往後門走。
“幹嘛啊周?”向晨在她路過的時候問她。
“上廁所。”
“要幾張創口貼?”
醫務室的的長眉毛老頭問她,周越盯著他那格外的一小嘬眉毛,感覺想把它剪了的慾望可能要摁不住了,趕緊說,“拿一盒吧。”
買完上了高三樓,十九班裡面空出來一大塊,她想了想,去了辦公室,門關著,倒是旁邊有人聲。走過去一看,果然都跟這罰站呢。
黑乎乎的,兩撥人,她選擇性無視東區的,徑自走向陳寒那邊。
十九班的男生罵罵咧咧說說笑笑的,陳寒靠在牆上,叼著煙,一點火星,帶點幽藍色的白煙霧自下而上輻散,顯得模模糊糊。
跟平時很不一樣。
邪氣。
旁邊的男生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他抬頭,眯了眯眼,看著周越走近。
“你怎麼還抽煙啊?”周越一腳跨進了煙霧重災區,一陣嗆人的味道。
“男的不都會嗎。”陳寒笑笑,“只分有沒有癮。”
“哦。”周越說,把手裡那一大盒創口貼拿出來遞給他,“諾,給你。”
陳寒盯著那一大盒雲南白藥,隨手在牆上摁熄了煙,“就讓人撓了一下,還用得著這玩意?”
他臉上那血痕似乎都已經快結痂了。
“這不破傷風,完了傷口感染什麼什麼的......不是給你一個人的。”周越語焉不詳的,忽然覺得有點尷尬,隨便掃了一眼其他人,都在默不作聲的抽煙,沒有什麼傷,最多臉上青了幾塊。
靠,蠢不蠢啊買這麼多!還欲蓋彌彰!
陳寒也抬頭看了一眼,似乎再斟酌有沒有適合用這玩意的傷患,然後笑了笑。
“貼不貼啊?”她清了清嗓子,總算找回了正常的語氣,又兇了起來。
“哦。”陳寒接過去,拆開盒子,撿了一張出來,拍在連血都沒有的傷口上。
傷口都要感動了。
“歪了。”周越說,堅持輸出一種“這個創口貼真的很有用,不用不行”的價值觀。
陳寒摸了摸臉,心想這特麼也找不準位置啊,不疼不癢的,剛想說算了。周越就上前一步,“低頭。”
他靠在牆上,周越站在他面前仰著頭,陳寒莫名的被這種半壁咚的姿勢搞得覺得自己很沒有氣勢,她這麼一說,他就真的低了低頭。
周越伸手摘了創口貼,重新貼好,完美了蓋住了那一條血痕,拍了拍,“好了。”
然後發現,這姿勢。
離得很近,四目相對。這麼看,幾乎能看得見對方臉上的面板細膩還是粗糙,和眼睛的形狀,和瞳孔。
靠。
周越迅速後退了一步。
“我是不是入土為安了,我自己不知道啊?”有人實在沒忍住。
陳寒愣了一會,然後低頭看著手裡的盒子,意味不明的翻看了一遍,再按著周越的意思把“不是買給他”的創口貼拿出來分了一分,“來,都貼上。”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會改個文名啊。改為《你是目光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