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確定一次成功且沒有別的組織嵌入,這才輕柔的取下吻合器,不由分說,在傷口另一端又來了這麼一下。
克裡斯站起來換了件球衣,忽然一手摟過林巍的就肩膀,迅速抱了他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沖進了場內。
剩下不到十分鐘的比賽,因為已經沒有了換人名額,克裡斯只能帶傷踢到比賽終場。
回到更衣室裡,隊友們都在慶祝久違的大勝,今天梅開二度的人卻坐在理療室裡,等待林巍給他進一步處理了傷口。
徐傑舉個手機站在一旁,準備把治療過程拍下來,林巍卻一個眼神把他趕了出去。徐傑退出去的時候還十分善解人意的幫他們帶上了理療師的房門,於是,屋子裡就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克裡斯的好心情延續到了比賽結束,臉上一直帶著笑意,看著林巍的背影,不知道他背對著自己在搗鼓些什麼。
傷口當時已經用面板吻合器訂好了,不用再縫針,林巍其實也不用做什麼處理,只要用碘伏消消毒,再上一點消炎藥膏。
他心情不好,這是顯而易見的,但克裡斯心情很好,於是趁他站在自己跟前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沒有閑著,手指有意無意的在人家胸前比比劃劃,沒話找話的說道:“這塗的是什麼?”
“生長因子凝膠,幫助傷口癒合。”林巍用棉簽小心翼翼的沾了一點在他的傷口上,克裡斯感覺沒塗勻淨他便已經收了手。
“拿給我多來點兒,好得快些。”不知何時,克裡斯的手已經環過林巍的後腰,一把將人抱住。
林巍拍開他的手:“你要是不怕留下一條猙獰的傷疤,我就給你塗上厚厚一層。”
“算了,畢竟還要靠臉吃飯。”
林巍被他的不要臉震驚到了,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來,於是轉身去收拾東西。
克裡斯見他半天沒說話,於是走了過去,從後面把人抱住:“生氣了?”
林巍把桌上堆著的器械和藥品分門別類的擺好,一樣一樣的放進箱子裡:“沒有。”
他挪一步,克裡斯就跟著他走一步,總之就是緊緊地貼著人家不肯鬆手:“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
林巍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站著:“這個球進不進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不都贏了嗎?值得你冒著受傷的風險往人家鞋釘上撞?”
雖然傷並不是多麼嚴重的傷,一厘米左右的口子,縫兩針就可以,但林巍直到現在想起剛才那一幕,心裡還一陣一陣的後怕,尤其是看到傷口距離眼睛就只有幾毫米的時候,他是真的嚇壞了。
“當然有關系,每一次進球機會都值得我拼盡全力,這不是也想刷刷資料,沖擊一下賽季最佳射手嗎?”
“……”林巍服氣了,原來人家對這點傷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是他自己在這裡鹹吃蘿蔔淡操心。
於是他不再說什麼,轉身去把醫藥箱合上,拎著就準備出去了。克裡斯拉了他一把,沒拉住,眼睜睜看著他開啟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這時候貝託尼正好進來檢視克裡斯的情況,手剛抬起來想和林巍打個招呼,對方就好像沒看見他似的,與他擦肩而過,走向了另一邊。
貝託尼回過頭來驚訝的看向克裡斯:“他這是怎麼了?”
克裡斯聳了聳肩:“生我氣了吧。”
貝託尼瞭然的點點頭,一副“你們的家事我不方便參與”的表情,關心了一下克裡斯的傷勢,看起來問題不大也就放心了。
離開球場的時候林巍主動坐上了駕駛座,一路無話的開車回家。等紅燈的間隙,克裡斯伸過手去拉他的手,卻被林巍不動聲色的甩開。
到家的時候林巍把車停在了門口,克裡斯側頭看他:“停車庫裡吧。”
林巍說:“你先下去。”
大佬其實有點心虛,不敢惹他,從善如流的開啟門下了車。哪知道他雙腳剛落地,車門還沒關嚴實,對方已經開著車絕塵而去。
“……”
克裡斯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想了半天沒人接,又給他發了條訊息:“這是要幹嘛去?”
“……”
“回來我們聊聊。”
“……”
眼角又紅又腫的霸道總裁站在他們家豪宅門前吹了好一會兒刺骨的寒風,又重新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訊息:“我錯了,你回來吧。”最後附上一個撒嬌賣萌的eoji表情。
按下傳送鍵不久,他的奧迪rs7又重新停在了跟前。身後的大門緩緩開啟,他站在一旁就跟迎接貴賓似的把人迎進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