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這所謂的的太子之女,不喜詩歌的女子,到底有什麼不同,到底值不值得他教。
宋默進了喬先生的書齋,喬先生坐在案下閉著眼,手裡既沒有書也沒有戒尺,卻自有一股文人之雅。
李訓言正坐在他的下首搖頭晃腦的背書。
“來了?”宋默進來,喬先生也沒有睜眼只是淡而疏遠的問。
李訓言停了聲音,雙眼一亮,看著宋默。
他只知道自己讀書有個伴了,卻不知道這個伴是宋默。
他心底越發覺得自己要好好讀書,千萬不能被宋默小瞧了去。
“是,先生。”宋默雙膝著地行了大禮。
喬先生的名頭她是知道的,她在東宮的時候,母妃就常對她講,朝中本有個極有學問的人,但因為看不慣朝中汙穢之行,辭了高位當了先生。
母妃說,這先生是個既有學問又有骨氣的人,只是沒有機會請他給他們講學。
宋默覺得今日能到這裡碰也是她的運氣。
喬先生依舊沒有睜眼,太子家的事,坊間傳聞不少,只是一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誰都不能詳細的知道。
他退出朝堂,一心不問朝事,只是這事像是長了眼睛總是往他耳朵裡跑。
說起太子,喬先生也是一陣噓籲。
“何故行此大禮?”喬先生問。
“拜師之禮應是大禮。”宋默一面答一面磕了三個響頭。
“可是你見喬夫子時並未行禮,為何見我卻想起這拜師之禮了?”喬先生繼續問。
“因為宋默知道喬夫子教不了宋默想學的東西,所以宋默不拜。宋默知道拜師如拜父,父親只有一位,師父也只能有一位,宋默講究從一而終。”宋默回。
“父親只有一位,師父也只能有一位,可是你明明是太子之女,父親應該是當朝太子,怎麼現在你卻管做晉陽王為父,你這話可是打臉?”喬夫子睜了眼,目光犀利的看著宋默,挑著秀氣的眉頭問。
李訓言看了看宋默,又望了望喬先生,心底不由得替宋默捏了一把冷汗。
“先生,妹妹還小…”李訓言開口。
“言兒,我何時讓你停下來的,何時又讓你開過口,我問的是太子之女宋默,不是李家之子你。”喬先生冷冷的讓李訓言沒了幫宋默答話機會。
書齋裡吹過一陣穿堂風,冷嗖嗖的,李訓言擔憂的看著宋默。
宋默依舊跪在堂下,腰背挺的筆直,唇角彎了一個笑,說道:“我的答案先生若是滿意,是否就收了我當學生?”
“只怕你不能讓我滿意。”
“宋默相信自己一定會成為先生的學生的。”宋默莞爾一笑,跪的更是筆直,眉宇間的氣宇軒昂更勝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