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牧沉吟:“那這是……?”
厄爾蒙多道:“你的記憶,似乎出了些差錯,要我好心提醒一下麼?”
遠方姜世出聲:“昔時第二祖持戟遠遊,符文矛就此失蹤不見,後世只得仿造接近,藉此呼應存在遙遠的失落正體。”
經此提及,莊牧陡然明悟,面色立時拉垮。
“是麼?”
他說:“這就是真正的繼往開來之利?他們應該知道:遊戲不是隻有一局,而插手賭局的代價可是比死還要沉重百倍千倍不止!”
厄爾蒙多道:“他們插手的不是賭局,而是未來。”
“哦?”莊牧凝神。
厄爾蒙多道:“這一路走來,我看到太多的天災人禍。而這些天災人禍的起源,都來自那場當下已經定論,而我還在拼搏的戰爭。”
莊牧道:“原來如此。所以你向他們許諾了改變?但你哪怕憑借這戟,劫下了全知法典,也難以左右那場戰爭,更不用說扼殺一切在襁褓。”
厄爾蒙多道:“所以我要的,可不僅僅是全知法典。”
莊牧胸膛噗通一跳。
“什麼意思?”他問。
他罕有地真正驚訝了。
厄爾蒙多沒有回答,動手將繼往開來之利棄掉,又朝虛空順手一撈,一本書面上繪著只智慧眼的法典即為他所有。
這時他方才道:“回去。”
莊牧當然明白,厄爾蒙多這不是要回其人應在的時代,但他正是因為明白,故而深深驚嘆著,詢問此間能與並肩人:
“回哪去?”
厄爾蒙多一指虛空,手中通曉古來今往的無上法典無風翻開,朝虛空上投射出一副畫面,畫面裡是他與遺族大先知會面時刻。
他就指著這時段,目發悠悠深邃道:“回到這個時間點,走另一條,我不需忌諱,便能全都得到的道路!”
姜世說:“能夠預知一切——”
厄爾蒙多打斷:“我知道。”
一聲輕笑,毋需多言。
他徑直走進了這畫面裡。
蓋因他早已告知過自己——
能夠預知一切,卻無法改變——廢物。
而他厄爾蒙多,絕不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