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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藍色的床單上,一個人躺在上面,像蝦米一樣的蜷縮著,神情痛苦,汗水順著頭上戴著的頭戴式接收器緩緩往下滴落,留下一道道水痕,將整個床單打溼。
熟悉的眩暈感湧上她的腦海,連帶著她的視線都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隨著一種融金煉骨的痛苦後,藤原光裡的意識漸漸變得恍惚起來了。
藤原光裡只覺得自己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漫長的像是在經歷另一次人生。
純白色的房間裡,如星光一樣璀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打在她的臉上,繽紛的飛舞著的塵埃漸漸滑落,映出了那潔白色的純潔的色彩,她好像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禮裙,像一個真正公主一樣坐在一架泛著高貴光芒的鋼琴面前,優雅的微笑。
而在那架純黑色的鋼琴上,一雙靈動的手在黑白鍵上跳動著,舞蹈著,盡情的揮灑手中的琴鍵,而那悠揚靜謐的音律如流水一般潺潺流出。
很熟悉的音律,就像演練過上萬次一樣的熟悉,像是刻入靈魂一樣的熟悉,在一遍一遍的波動著她的心絃,洗刷著她的心田。但是藤原光裡卻是毫無印象。
“喂~藤原~你就不要一直彈那個破琴了,吵到我睡覺了·····”伴隨著房門開啟,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藤原光裡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但是自己卻很自然的說道:“潤一郎,已經到起床的時間了,早餐就在桌上。”
這一次藤原光裡換了一首曲子,沒有琴譜,只是自然而然的彈奏著。<eber
伴隨著那灑進來的鎏金色陽光,曲調變得更加活潑,是一首很棒的起床曲呢~藤原光裡心裡默默的點評著,身後剛剛出聲吐槽的那個叫做潤一郎的傢伙洗漱完之後也走出了房間,坐在餐桌上雙手捧著瓶子小口小口的喝著牛上因為起床沒疏順的呆毛一晃一晃的。
她沒有轉身去看,但是她能夠想象出後面發生的任何動作,就像曾經發生過無數遍的那樣。
<ariaged'aour”,夢中的婚禮,直到潤一郎用完餐攤坐在沙發上,她才停下手中的彈奏,合上鋼琴蓋,含笑的也跟著蹦在沙發上。
“哎哎~你離我遠點啊~”潤一郎驚慌的往沙發後面退了退,面紅耳赤,粉紅色的眼睛警惕的看著“藤原光裡”。
“你害怕什麼啊~我又不會把你給吃了~”“藤原光裡”隨意的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就啃了起來,完全沒有剛剛半點的優雅,看起來就像是流氓。
“我可對和我求婚過的傢伙沒有半點信任度。”潤一郎嘟噥的說道。
“年少的玩笑而已,要不要那麼放在心上啊~”“藤原光裡”滿不在乎的說道。
“吶~我們待在這裡已經多久了?”潤一郎忽然惆悵的低了頭,用沉悶的聲音說道。
“藤原光裡”沒有立刻回答他,四周一片沉默,只有面前電視上播放的默片似的球賽正走馬觀花的略過。
“一年零七十二天吧~”“藤原光裡”回答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們沒有出去的自由,因為這裡事實上是一個大型的實驗室,無論是她還是潤一郎都是小白鼠,雖然這樣說實在對不起自己,但是這就是事實。
“你現在身體好點了嗎?排異反應嚴重嗎?”“藤原光裡”看了看對面這個身材纖細的小男孩,擔憂的說道。
“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吧!你的身體也比我強不了多少。”潤一郎並沒有正面回答“藤原光裡”的問題,忽然他的瞳孔一瞬間的變得鮮紅起來,原本柔軟的面目也變得有一些憤怒和猙獰,“那群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