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清泰,到底是什麼心思!”
劉清泰話時,聶夫臣簡單不敢相信的他的眼睛。
“讓老子把糧倉的兵調回洛陽,洛陽重要,難道這四十萬石糧食不重要?”
難怪聶夫臣會如此惱怒,原本,義兵出身的他就對劉清泰這位“滿清的河南巡撫”極為不滿,在他眼裡那劉清泰不過就是一個漢奸,也就是楚王會相信那些個漢奸。現在聽說他命令守糧倉的五千兵卒悉數撤回洛陽,自然再也抱不住了心裡的火氣,更是懷疑他的用心。
甚至覺得他根本就是想要把糧倉拱手讓給滿清,這個人是漢奸,他現在這麼做肯定沒有打什麼好主意。
“難不成,他當真是想拿那幾十萬石糧倉去資敵?”
瞪大眼睛盯著劉清泰,懷疑著對方用心的聶夫臣冷冰冰的問道。
“劉巡撫,您的是意思,是我把守糧倉的兵都調回城裡,然後把糧倉丟給清兵是不是?”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聶夫臣盯著劉清泰,他甚至已經暗自有了打算,若是這傢伙想要降清的話,他正好有理由砍了他的腦袋。要知道打從知道劉清泰反正之後,他可是一直在盼著這一天。這姓劉的手上可是沒少沾漢人的血!
其實洛陽城外的糧倉,本身並沒有多少糧食,不過只有十幾萬石,最少的時候甚至只有幾萬石。現在因為楚軍北伐,這洛陽才成為軍糧的轉運集散地,那些糧食是經水路借道江北過運河入黃河一路運來的,糧食運到洛陽後,就裝入糧倉,等待解往山西,然後再運到各軍之中。
現在洛陽糧倉裡足足有四十萬石糧食,這些糧食是北伐大軍的軍糧。瞧著不多,可卻也夠幾十萬人吃上一個多月,要是清軍得到這些糧食,他們在未來的幾個月,甚至一年內都再也不需要為糧草擔心。
現在這麼多糧食,就這麼丟在城外,就這麼丟給了他們,聶夫臣又怎麼可能甘心。更何況要是這些糧食丟了,到時候北伐大軍的糧食怎麼辦?他們到時候吃什麼?
到時候大王那邊肯定會怪罪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那些糧食留給清軍。
“不是丟給清軍,而是送!”
劉清泰完全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像是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他的回答只讓聶夫臣不由一驚。就像是沒聽清楚似的吼問道。
“你說什麼?”
“我說,把糧食送給清軍!”
迎著聶夫臣的視線,劉清泰知道這姓聶的瞧不起他,甚至恨不得殺了他,殺了他這個漢奸。聶夫臣是義軍出身,當初劉清泰任河南巡撫後,可是沒少殺義軍,現在兩人一個為河南巡撫,一個為河南總兵,即便是同殿為臣,也不妨礙兩人勢同水火。
“姓劉的,你難不成,當真是要資敵!”
盯著劉清泰,聶夫臣低吼道,這會他可是真準備殺人了。
“不是資敵,而是留敵!”
面對憤氣沖沖的聶夫臣,劉清泰不以為意的端起茶說道。
“聶軍門切莫這麼惱怒,你先聽劉某把話說完,若是說完之後,您仍覺得劉某是在資敵,便直接把劉某的腦袋給摘了,劉某絕無絲毫怨言!”
人生如戲,就看會不會演,至少,在演戲上劉清泰還算是個高手,若不然,他也不會能以諸生投降努爾哈赤,並被努爾哈赤賜名。
現在他同樣也是在演戲。他甚至擺出了一副大意凜然的模樣,那語氣之中,甚至還有一些忍辱負重的感覺。
“劉某聽聞,自清虜入河南後,因無地獲得糧草,以至於其軍中糧草日益不足,以軍門看來,如若清軍知道這洛陽糧倉內有四十萬石糧食,又豈會視若無睹?”
盯著聶夫臣,劉清泰完全是一副你不理解我的意思。
“自然不會!”
行軍打仗離不開糧食,這個常識聶夫臣又怎麼可能不懂。
“清軍足有十數萬大軍,若是其兵臨洛陽,敢問聶軍門,以洛陽不過一萬兩千兵卒,能守幾日?”
雙眼盯著聶夫臣,劉清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