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在清河書院,他發現自己所研究的微積分都缺乏清晰的、嚴謹的邏輯基礎,而在清河書院這一學科已經相對成熟,而與他採用的以古典的幾何論證方式論述不同,清河書院則從幾何問題出發,運用分析學方法引進微積分概念、得出運演算法則,其數學的嚴密性與系統性,是牛頓所不及的。
而造成這種分歧的原因,在歐洲學者看來幾乎是非常自然的:希臘平面幾何的成功給予歐洲數學非常深遠的影響:一般認為唯有幾何的論證方法才是嚴謹、真正的數學,代數不過是輔助的工具而已。直到笛卡兒及費馬倡導以代數的方法研究幾何的問題,這種態度才漸有轉變。可是一方面幾何思維方式深植人心,而另一方面代數方法仍然未臻成熟,實數系統遲遲未能建立。這也是造成兩者差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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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牛頓並不知道,清河書院的微積分完全是朱明忠憑著大學裡學習引入的,是經過無數數學數百年的努力後,在積累了大量成果的基礎上的,雖然只是大學初階段所授的微積分課程,距離其邁向更高深的解析學仍然有一段距離,可仍然足夠讓這個時代的學者為之讚歎。
而且清河書院領先於歐洲的,並不僅僅只有數學,在物理、化學、生物學等諸多學科,也有其領先歐洲同行的地方,雖說其中不乏朱明忠起到的“金手指”的作用,但現在大明在這些學科所取得的成就,仍然足以讓歐洲的學者們不敢輕視。
也正因,才讓牛頓、胡克等人紛紛收起內心的驕傲,一邊作為學生向大明的學者學習,一面在大明傳播著他們的學識,並繼續著各自的研究。
而牛頓到達清河書院所開創的力學、光譜學,仍然令其聲名遠揚,甚至還曾數次受到陛下的邀請,前往皇宮與陛下討論數學問題。現在的牛頓,已經是清河書院的終身教授——終身教授制,顧名思義,就是一經聘任後,聘期可以延續終身,不受學校各種階段性教學、科研工作量的考核,而且沒有被解聘的壓力,同時他們還享受學校頒發的終身教授津貼。當然,牛頓現在已經歸化為明人。
而牛頓作為清河書院最知名的教授,只有最出色的學生,才能成為他的學生,而佟國東就是其中之一,而他主要從事的研究是力學。
“牛教授去了南京的國子監,所以……”
無奈的笑了笑,佟國東朝著遠處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等到牛教授回校之後,我也就畢業了。”
“你應該繼續讀研究生,”
費之剛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勸說道,可話剛一出口,他就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家裡,催我們回家了。”
所謂的“回家”,就是回陝西,回“大清”,助大清國練兵造械,以備大明的進攻。
走到河邊,佟國東看著眼前這條已經“變成”為淮河的“黃河”,然後低聲說道。
“當年,我們過來,是為了學大明的練兵造械,學不了練兵,那就學造械,可學了造械才知道,這造械並非僅僅只是造械,還有其它各種知識要學,從採礦到冶金,再到機械製造,如此種種,又豈只是照著葫蘆畫瓢那麼簡單,可是……”
回頭看著費之揚,佟國東苦笑道。
“待到回家之後,以我所學又如何造兵,如何造械強兵?”
所學的並不是造兵之術,自然不為朝廷所喜,到時候,自然不會受到朝廷的重用。甚至還有可能為朝廷所怪罪。
這也正是佟國東的無奈,儘管無奈,但他卻不敢留在這裡。按照大明的法律,他們在這裡的行為就是敵國的間諜,這可是殺頭的大罪,所以,在過去的幾年間,最擔心的事情,也就是有朝一日身份外洩。
“其實,即便是咱們回去了,又有什麼用呢?”
手指著面前的淮河,佟國東的感嘆道。
“你看,明人可以變黃為淮,可以讓淮河兩岸再為魚米之鄉,咱們能幹什麼?”
這麼樣的一番感嘆之後,佟國東的神情變得有些落寞,最後他又在那裡低聲說道。
“咱們……既便是咱們在這裡苦學,將來回到了家裡,以家裡的情況,又豈能追得上大明?”
“那你想如何?”
費之剛盯著佟國東問道。
“難不成,你想投奔大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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